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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足迹

时间:2023-08-02 17:40     来源:荆门文学     作者:金成海 杨继宁    点击:

人物档案
刘廷华,中共党员,少将军衔。湖北省沙洋县人。出生于1952年10月。1970年应征入伍,历任战士、解放军后勤工程学院学员、排长、教员、连政治指导员、营教导员、团政治处主任、边防团政委、山地步兵旅政委、西藏军区政治部副主任、西藏军区后勤部政委、西藏军区副政委,2011年1月退休。
 
自古忠孝难两全愁肠百结报国不忘,
国家兴亡皆有责鞠躬尽瘁大爱无疆。
——摘自刘廷华将军诗《乡愁》
 
人生巅峰
2008年7月19日,成都军区举行将官军衔晋升仪式,成都军区政治委员张海阳上将主持仪式,成都军区司令员李世民上将宣读中央军委主席胡锦涛的命令,批准西藏军区副政委刘廷华晋升为少将军衔。
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从一名士兵做起,坚持在雪域高原一步一个脚印砥砺前行,最终成为共和国的将军,这是党和军队对刘廷华献身国防事业40年的充分肯定和褒奖,也是刘廷华将军人生的巅峰时刻。
 
相见成都
2023年4月17日,我们一行2人在荆州坐上了开往成都的动车,开启了采访沙洋籍将军刘廷华同志的行程。
作为一名曾经的战士,我们太清楚“将军”这个称谓意味着什么。他不仅仅是军衔,也不仅仅是地位,他更多地代表无上尊严,代表金戈铁马,他的背后是千军万马,是硝烟弥漫;而作为西藏的军人,他又是雪域高原手握钢枪守卫祖国边陲的巍峨铁塔,是踏着万年积雪巡逻在千里荒原的“吱吱”的踏雪声响……
而我们将要见面的将军,在他身上似乎又多了一些什么。一路上,将军三次来电话,问我们上车没有,问我们已经到了什么地方,问我们快要到了没有?或许是对于乡亲的急切期盼,也可能是担心我们一路的安危。可这实实在在就是一个我们从未谋面的将军打来的电话,三次电话,让我们体会到什么是心细如发,什么是无微不至,什么是万无一失,尽管我们的距离还有千里之遥,但我们的心却一下子拉近了,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咚咚”的心跳,藏在我们心底的莫名惶恐和不知所措瞬间冰释。
下午5点零8分,列车准点到达。将军告诉我们,他在地下停车场等我们,并发来位置信息,按照位置信息的提示我们朝着目标靠近。说来惭愧,我们竟然把几个不起眼的人冒过,当我们发现前面已经是上去的台阶的时候,蓦然回首,才知道那几个“不起眼”的人正是将军与司机。之前,将军曾将他的基本情况和一本影集寄给了我们,我们只记住了过往的将军英俊潇洒的形象,眼前的将军头发已经染霜,岁月在他脸上刻下太重的痕迹,但他温和明亮的眼神不会变,儒雅倜傥的气质不会变。很快,我们的手就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晚上,将军夫妇为我们安排了丰盛的晚餐,还专门叫来了几个沙洋籍的老乡来陪我们。将军的开场白就是一句话,家乡来人了,我们一起聚聚。一下子把大家的乡情调动起来。由于身体原因,将军没有过多饮酒,菜也吃得少,却频频劝我们多吃点,多喝点,生怕我们受拘束。我们一边吃着,将军一边为我们安排采访事宜。将军说,一天的行程很辛苦,让我们明天早上多睡一会,采访可以推迟一点。将军想得很周到,他说,明天采访的地点,由他找一家茶肆,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既放松,又享受成都的悠闲。
饭后,我们在餐厅合影,将军不容推辞,坚持将家乡的客人让在中间位置,把最高的礼遇给了家乡来的人。
为了诚心诚意地当好东道主,将军的心细如发此时又一次得到了体现:他明知我们这次出来的费用是可以报销的,但还是让夫人把为我们订的房间的费用全部预付并且下了押金,也就是把我们付款的路全部堵死。这样的深情厚谊只有像将军这样真诚直率的军人才有。将军的举动让我们无话可说,只有心存万分的感谢。
第二天将军按时来到我们下榻的酒店,一位沙洋中学的乡亲为了给将军节约,主动邀请我们到他的会客室去喝茶。将军点头表示同意。
在这间略加装潢的不大的会客室,将军接受了我们的采访。接近2个小时的采访,将军把我们带入到他的过往的人生旅程中,让我们跟随将军行走,探寻着将军的足迹。
 
苦难磨砺
富饶广阔的江汉平原腹地——荆门市沙洋县,这里是楚文化的重要发祥地之一。这里是中华大地上第一个县级政权——权县的所在地。千里汉江蜿蜒流经,东山宝塔千年俯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春秋以来,这里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千百年来,各路英雄在这里演绎了一幕幕荡气回肠的历史活剧。到了现代,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这里爆发过邓家湖农民暴动、董家场农民暴动、靳家湖农民暴动;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和地方游击队,在这里与日寇展开过生死搏斗,许多英烈浴血疆场。在革命战争中,涌现了陈士榘、邓家泰等我军高级将领。
1952年,刘廷华将军就出生于这块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红色土地上。
将军出生的年代,正值中华民族刚刚获得自由解放,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人民生活水平、生产水平都很低下。将军的父亲刘修成老人是一个性格耿直、勤劳朴实、勤俭持家,特别能吃苦的庄稼人。老人六岁丧父,12岁丧母,从小就与弟弟、叔父三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在一起相依为生,出门靠自己,进门还是靠自己,饱受了没有父母疼爱的孤苦,更没有进入学堂的机会。但他硬是顽强地与命运抗争,活出了男人的血性。
正是他这种不屈服的刚强性格,赢得了将军母亲的好感。
将军的母亲是沙洋小江湖保堤村人。1949年夏,湖北省境内的江汉大堤小江湖段溃口,特大洪水淹没了她的家,她父亲带着一家老小,“躲水”到了沈集镇的罗集村,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叫刘修成的小伙子,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她知道了这个小伙子的身世和个性,尽管当年他穷得连固定的住所都没有,但是,他那种不向命运低头的韧性深深打动了她,她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在父亲的支持下,两人结婚了。当年,为了让她有一个“体面”的婚礼,小伙子找人借来一身新衣给他的新娘穿上;在同门叔伯们的张罗下,借了隔壁邻居家的一间柴草房当新房。直到解放后,人民政府开展土地改革,党和政府才将王院子的四间茅草屋分给了他们,总算有了一个正式的家。所以将军父亲从小教导儿女:“娃子们,新社会好,共产党好啊!我们不能忘记了党和政府的恩情呀!”
将军回忆说:“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特别明事理的人。他们说,我们家有了吃住,一定要让你们学文化,不要当睁眼瞎子,要学知识,长大才能有作用。父母都饱受没有文化的痛苦,他们的一番肺腑之言,让我记忆很深,甚至是刻骨铭心,激励着我努力学习。”
父母的勤劳给将军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荆门城北有一座漳河水库,这座水库以优良的生态环境闻名于世,她水质清澈,生长有桃花水母。但是,当年为了建设漳河水库,十万荆门的英雄儿女,抛家舍子,在这里肩挑手挖,整整8年,洒下了辛勤的汗水,有的还付出了宝贵的生命。将军不满五岁那年,母亲就将其送到外公家抚养,她和父亲都参加漳河水库建设。当年,在农村家庭中,没有老人的帮衬,日子自然会过得比别人艰难得多。
生活的磨难,是将军成长的养分,促使他早早地成熟起来。在小江湖保堤村,好些儿时的伙伴都记得将军,“很听话,大人一吩咐,他跑得比谁都快。”“爱学习,字写得一笔一划的,老师喜欢他。”“不爱说话,但是爱笑,所以没有人欺负他。”将军的表妹回忆说,“当年,我们家也不是很宽敞,爷爷奶奶就把我和表哥放在睡柜里睡。他总是早早就上‘床’了,不让爷爷奶奶操心。”
10岁时,将军回到了老家。父亲每年冬季都要参加集体组织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自己和二弟、三弟、妹妹、四弟都靠母亲一边参加集体劳动,一边照看。将军知道家中的艰辛,他在上学前帮弟弟妹妹穿衣、喂饭,放学后就急急匆匆回家帮带弟弟妹妹,有时母亲实在忙不过来,他也就成了带孩子的“小大人”。这时,他就开始学做饭,那是江汉平原特有的“焖饭”,是农民在繁重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创造出来的一种省时的食品,工序比较复杂。“把米淘洗干净倒在耳子锅里,放进一些温水后盖上,移到灶灰仓里,先用稻草把子围起来,然后撒一层刚烧的草木灰,让这些草木灰在结实的稻草把子里慢慢燃烧,大人们中午收工回来就有了现成的热饭了。”每每想起这些劳作,将军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深切的向往,那是他在为母亲分担家务后的快乐。“妈妈起早炒点菜,我做米饭,然后伺候弟弟、妹妹们吃了饭再去上学。我妈太辛苦了。”为了为母亲分忧,那年,他考取了在当地有着崇高声望的沙洋中学,他也忍痛割爱,没有去报到。多少年过去了,说起这些,将军的眼里总是噙着泪水,没有一丝丝悔意。无情未必真豪杰,为人子,最心疼的是父母,最难忘的也是父母;父母是儿女的启蒙老师,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培养出什么样的儿女。在和平年代里,将军之所以成为将军,父母是为他上人生第一课的老师。
“把青春打进背包,把理想装行囊。”这是将军创作的一首小诗中的诗句,回忆了当年参军时的心情,当兵保卫祖国是将军从小树立的远大理想。1970年冬,这个理想终于实现了,将军别提多高兴了。而父母的心里是复杂的,既为儿子高兴,内心又充满失落,试想,世界上有哪个父母愿意儿女远离自己去他乡?但深明大义的父母还是含泪把自己含辛茹苦养育了18年的长子,把正要帮助挑起家庭重担的长子,把既懂事又贴心的长子交给了接兵的首长。在喧闹的锣鼓声中,望着越来越远的儿子,母亲终于忍不住用衣襟掩住脸,大声哭了出来……
 
士兵嬗变
一名优秀战士的炼成绝不是偶然的,他需要一种环境,更需要一种自觉。刘将军清楚地记得,在走向军营的初期,接兵首长对大家说,他们将要去的是祖国西南边陲西藏,那里空气稀薄,自然条件十分恶劣,请大家有思想准备。那时,他就暗暗下了决心,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磨炼一个军人的意志。一定要在艰苦的条件下把自己锻炼得更加坚强,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刘廷华进入老连队的第一支部是汽车十六团。这个团是一支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部队。她的前身是在延安用缴获敌人的汽车组成的辎重大队。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进军西藏的过程中,南征北战,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刘廷华从父亲那里继承的不服输的基因,使他在部队受益匪浅。入伍刚满一年他就学会了作为一名士兵基本的军事技能和作为一名技术兵种应掌握的汽车维修技术,并能单独完成上级赋予的工作任务,三年后成了技术尖子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当刘廷华完成了由一名新兵到一名合格战士的蜕变后,迎接他的就是前进路上的第一缕曙光。1974年8月,经过文化测试,他成绩优异,组织推荐他到解放军后勤高级专科学校车船系学习(后恢复为后勤工程学院),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军校学员。经过几年的专业培养,刘廷华顺利毕业了,又一个选择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是到环境优越的内地部队按部就班地熬资历等提拔,还是到艰苦的边境部队去吃苦受累,考验着一名共产党员的初心。他没有犹豫,是边疆艰苦的环境让他懂得了人生的意义是奉献,是老部队十六团成就了他,他主动申请回西藏原部队工作。1977年10月在西藏军区汽车十六团提升为排长。当了领导,就要事事带头干。他除完成正常的战勤运输保障任务外,大搞技术革新,修旧利废,搞了许多关于运输保障工作中的小发明,为部队节约了大量的经费、物资。在那个年代,西藏的物资还是相当匮乏的,他节省的经费和物资又为部队派上了大用场,为此,他受到了营、团首长的充分肯定和表彰,并在全团推广他的做法,掀起了技术革新、修旧利废,保障运输任务完成的高潮。全排也成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的先进单位。他的排被团党委评定为“硬骨头六连”式先进排。
初出茅庐即建功,正是一名优秀士兵应有的素质。1978年3月,部队冬训结束,他被调整到营部任行政、车管参谋。营里领导非常信任他,这时候,部队很多工作都是在院校学习中没经历过的,他认真学习、刻苦钻研,不懂的就向营领导请教,这让他学到了很多书本上没学到的东西。这个营是一个整编满编营,600余人,180台运输车,长期分期执行任务。他从编排运输计划着手,晚上加班加点编排运输计划,营首长签字后上报团司令部,审定后再下达到各运输分队、小组甚至单车任务分解执行。由于有在院校学习的运输勤务的知识,很快他就适应了这个岗位,工作的节奏性、计划性也强了。1978年9月,在落实全军“办好教导队”的指示中,他又被任命为汽车第十六团司机训练队教员(副连职),得到了提拔使用。当时,在全团干部队伍中,有专业院校学习培养经历的干部很少,有大专以上学历的车管专业在职干部他算第一个。他在教员岗位上干了三年多,完成了四期教学。随着部队装备的更新和改善,上世纪七十至八十年代,西藏部队汽车驾驶员紧缺,培养的学员都来自西藏军区各部队,每期能培训650名学员,但是,已经不能满足西藏部队装备发展的需要。为了为部队培养输送合格驾驶员,他在任教员期间除了认真搞好教学工作,授好每一堂课外,还非常注重研究高寒山地情况下的对敌斗争情况和西藏地理位置,气候条件,复杂道路条件下的安全行车,以及部队机动中抗敌袭扰等作战训练,保证部队人员物资按时抵达,完成作战任务的训练,大大提升了训练的适应性、针对性和对抗性的训练效果,培养了大批的优秀汽车驾驶员。1981年4月,司机训练队由连级扩编为司机训练营,扩编后他被调整任教导营三连政治指导员。
1983年8月,刘廷华又一次得到了提升,担任了教导营政治教导员。担任主官后,他仍然战斗在教学第一线,把自己所学到的知识传授给学员们。他除完成正常教学任务中的政治工作外,根据西藏运输部(分)队的任务特点研究我军自汽车部队成立以来,各时期的典型战例,只要有空他就查阅,分析这些战例。凡是觉得有借鉴、参考的他都认真研究,如西藏边防的保障特点,部队布署中的保障要求,战争条件下战例分析,包括战史故事,边防敌社情研究等等,一方面丰富教学内容,提高学员在部队实践中的应用效果,同时,组织修订了高原高寒条件下教学提纲、教案及课程设置,这些后来都成为西南战区各部队司训工作的重要参照,期间,撰写了10余篇研究文章,在解放军总后勤部汽车运输杂志上刊载。每年部队冬训,团里都组织教员到各营进行专业技术授课,他也常常把平时教学、研究成果贯穿在部队冬季训练授课中,提高广大车勤人员的专业技术素质和战时应对复杂环境的作战技能,得到团领导的充分肯定。
 
祖国尊严
1995年10月5日,西藏,中印边境旺东地区西藏边防部队某会晤站,站长张敬善和战士们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西藏军区边防二团政委刘廷华。刘政委此行作为中印边境桑多洛河4108高地、无名高地中印双方撤点临时会晤中方主代表,将要在这里与印度方面的代表举行会晤。按照事先约定,印度方面的主代表索朗基上校按时来到会晤点。双方对两个高地的撤点细节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谈判,刘政委作为中方主代表,认真执行了上级要求,与印度方面签订了相关备忘录,维护了国家的领土安全和祖国的尊严。签订备忘录后,刘廷华上校与索朗基上校合影,把两国边境军人的友好相处情景永远留存,也把和平的愿望永远留存。
西藏是我国目前少有的长年处于作战状态的地区。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印边境没有明确的界碑,只有传统边境线和实际控制线,印方巡逻官兵常有越线行为,企图造成既成事实,因此,西藏边境反蚕食斗争更是一种特殊的斗争形式。在长期的边疆执勤中,刘廷华曾多次参加了保卫边疆的反蚕食斗争,并积累了丰富的反蚕食斗争的经验,为保卫祖国边境安全作出了重要贡献。
让我们把时光倒拨10年。1986年3月,刘廷华被提升到军区后勤部山南大站任政治处主任。当时,正值印度当局继续奉行蚕食扩张政策,指派军队不断越过双方实际控制线,蚕食我国领土,相继在侵入旺东地区后,又侵入克节朗地区,占领克节朗以南广大地区,并有侵入朗久地区的企图。遵照我国外交部和总参谋部的指示,西藏边防部队在旺东设立了边防点,同年2月,西藏部队奉命执行了朗久、克节朗设点和旺东守点任务(代号874演习),于5月1日至6月18日分别在朗久、克节朗地区设点成功,圆满完成了总部、成都军区赋予西藏军区部队的设、守点任务,有力地配合了我国政治、外交斗争。在设、守点后勤保障中,刘廷华充分发挥了自己在后勤保障方面的专长,带领部队广大后勤保障人员认真贯彻落实中央、中央军委和总部对印反蚕食斗争的一系列方针、指示,牢固树立“一切为了前线,一切为了胜利”的思想,发扬高度的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团结一致、密切协作,克服重重困难,将野战兵站,野战油站,野战供养、军械、弹药仓库靠前设置,就近就地保障,在高寒缺氧,敌、社情复杂的条件下圆满地完成了各项保障任务,受到总部、成都军区首长的高度评价和通电表扬。朗久、克节朗、旺东地区设、守点是自1962年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后,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在环境异常艰苦,气候十分恶劣的情况下,靠强有力的思想政治工作,靠广大官兵的共同努力,运用多种保障手段,克服困难实施了及时、准确、不间断的保障,为反蚕食斗争的胜利做出了突出贡献。
为了祖国的尊严,社会的稳定,将军总是毫不犹豫地全力以赴。拉萨戒严,他率领队伍封锁交通要道,让犯罪分子插翅难逃,维护了西藏社会稳定,受到了自治区党委的高度赞扬。在军区后勤部政委的任上,他视察军需仓库,保障基地,连队食堂,做到了军委要求的“保障有力”。升任西藏军区副政委后,他的足迹更是踏遍了边防哨所,看望新战士,欢送老战士,检查备战情况;他把人民军队的爱送到希望小学,送到福利院老人和孤儿;把党的民族宗教政策宣传到牧场、宗教场所。
将军有诗《高原戌边人》云:以广袤的蓝天作底/用雅江的澎湃着墨/借珠峰的气势/浓笔人生/布阵雪山群峰/守望山岳丛林/穿梭千里边防/耸立哨卡/目光所及/是对顽凶的警惕/胸怀如海/是对万里边疆的痴爱/不畏巡逻艰难/不辱神圣使命/肩负人民重托/践行对中华民族神圣诺言。
 
汗洒“兰西拉”
刘廷华是一名热血军人,一切服从祖国的需要。一旦接下任务,就会想办法出色地去完成它。
在他的记忆里,“兰西拉”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印记。
头顶太阳月亮,脚踏冰雪风霜。跨过高原千山万水,青春热血铺就长龙。为了“兰西拉”,他和他的战友们把无法估量的汗水洒在了人迹罕至的唐古拉。1997年7月10日,已经是西藏军区某山地步兵旅政委的刘廷华与旅长孙德宇以及其他旅领导率领干部战士参与了“兰西拉”光缆工程建设。该工程项目全程584公里。山地旅投入兵力5000余人,在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的生命禁区——唐古拉,修建“信息高速公路”,他们的施工,惊醒了世界屋脊的冻土,许多令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时时侵扰着他们。这里的空气中含氧量不足标准海平面的60%,在这个被称为生命禁区的地方,官兵们在劳动几下就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头痛发昏,吃饭拿不稳筷子,睡觉翻不动身子的条件下,没有一个打退堂鼓,截流、挖沟、布缆,领导干部、党员率先跳入冰冷的水中,组成强大的人流将装满沙石的麻袋,像接力棒似地快速投入河中,加固截流防线。藏北高原昼夜温差很大,施工中,官兵们全部野外宿营,有的地段连置帐篷的小平地都很难找到,有的只好人随车行,游动施工。光导纤维结成的电缆线,娇气得很,哪里打了一个“折卷”日后光缆就可能由此开始“患病”。为了不埋下隐患,刘廷华与战士们严格按科学规律办事,抬缆、送缆、放缆严格按要领行事。将军回忆说,在缆线放进沟里,还有让官兵更费力的事:山石地区没有土,尽是石,按要求回填时要有30厘米的土先垫着缆线,避免石头对它的损伤,于是,官兵用脸盆端、衣服包、土箕抬,从几公里外的地方运土掩盖。在唐古拉山5400米的大山上,为了埋好山顶一段两公里多长的缆线,这个旅的官兵从山脚向山上运土,战士一天往返近百次,脚走肿了,肩磨烂了,有好几位体弱的战士因缺氧先后3、4次昏倒在山路上。
“世界屋脊”光缆铺设成功了。支援西藏光缆工程建设的山地旅官兵,在海拔5000多米的“天路”上,开凿了第一条世界最高的“信息高速公路”。成都军区副司令员陈世俊中将专程到光缆施工现场看望全体官兵,他激动地说:“大家为西藏的稳定、发展、繁荣作出了重大贡献,你们用热血和生命把英勇顽强、艰苦奋斗的作风和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创业的老西藏精神铸进了大山和西藏人民的心中。”
听到陈副司令员发自肺腑的话语,刘廷华和他的士兵们内心翻涌,身上的疲惫也烟消云散了。这是属于他们的崇高荣誉,而荣誉对于军人则是重于生命。
 
那曲那场雪
那曲地处藏北高原,有“世界屋脊的屋脊”的美称。在这里,一年四季举目可见皑皑白雪。那雪,飘舞在天际,落在连绵的山峰、山峦、草原、河谷、田野和帐篷房屋,天地常常被连成一片,一派亮丽夺目的银色风光。
然而,纵跨1997年至1998年的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下在那曲地区,这是一场持续下了4个月共69次大雪的超级雪灾,这片土地沦为一片雪海。白皑皑的冰雪把那曲地区11个县的38万公里土地严严实实覆盖,25.98万藏族牧民和554万头牲畜陷入绝境。灾情牵动着北京,牵动着千千万万人的心,江泽民总书记、李鹏总理指示:“一定要做好西藏的抗灾救灾工作,多为灾区人民办些实事。1998年1月20日党中央、国务院在中南海召开会议,专门听取中央赴西藏灾区慰问组工作汇报,中央领导指示“全力以赴,确保灾民生命安全,最大限度地保住牲畜,并为灾后恢复生产,重建家园创造必要的条件;动员各方力量,在资金和物资上继续给西藏灾区以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在人民生命财产受到威胁的时候,解放军总是主动挺身而出。西藏军区官兵首先向灾区捐赠了80余万元的帐篷、棉衣、棉被等紧急救灾物资。出动了3000余名官兵,舍生忘死在灾区展开艰苦卓绝的救灾行动,拯救陷入雪海绝境的数十万受困藏族群众。他们派出300多名技术骨干组成首批救灾队伍,奔赴灾区。100台越野性能强的牵引车、推土机挺进雪海。从西藏各部队调集精锐部队分赴灾区,在上万平方公里的雪原上摆开战场。唐古拉山南侧的藏琼玛地区是此次遭灾最重的地方之一,海拔6000多米的哲布拉山等5座大山和嘎昌河、帮丘沙等3条冰沟把永曲、索雄两个2个乡8个村185户998人死死封在冰雪世界里。1997年11月中旬,受困群众就开始陆续断柴断粮,县里派副县长次仁多吉带着100头骡马、400头牦牛前去救援。100头骡马在前面踩雪开道,被称为“高原之舟”的400头牦牛驮着粮食,燃料紧跟而行,15天走了120公里路程还不到一半,骡马和牦牛死的死,逃的逃,全跑光了。地区副专员嘎尔玛又带工作组坐车骑马探路送物资走了27天,终因雪厚被挡了回来。在这危急时刻,西藏军区前线指挥部总指挥、军区副司令员王顺和命令某山地旅务必打通生命线。
接到命令后,旅政委刘廷华率领200多名官兵,50余台运输车组成的救灾车队出发了。他们在1米多厚的雪原上冒着零下37度的严寒,拿着铁锹,铲雪开道,伴着一台推土机,激战到第三天,官兵全被不同程度冻伤,但官兵们毫不畏惧,越战越勇。将军在回忆这场行动的时候说:“齐腰深的雪,山口的路,都让雪封了,前面推土机推雪,刚好见到土地,一阵风刮过来,大雪又把路封盖住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艰难行进20多天,才把物资送上去。最艰难的时候,汽车一天能走2、3公里就不错了。”15天后,以全体官兵身体均被多处冻伤,面部被雪地反光灼伤红肿的异常壮烈的沉重代价,打通了100公里冰雪通道。庞大的绿色车队紧随其后,将70吨糌粑,10万斤燃料送到柴尽粮绝的群众手中。当藏族同胞看到解放军时,他们高举毛主席画像,热泪满面,连声呼喊“金珠玛米呀咕嘟”(解放军菩萨兵好),他们手捧哈达(有的群众的哈达是珍藏了多年的)献给每一个官兵。有的群众抱住战士们失声痛哭,感谢党中央、感谢共产党、感谢亲人解放军。群众、哈达围成一个大圆圈,战士们被团团围在里面。
下面是参加过这次救灾行动的原十六团宣传股宣传员徐斌胜的回忆——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在雪山的褶皱里闪烁着微弱的星光。在寂静与苍茫中,只听到发动机的引掣声。四周的牧民涉过没膝的积雪为我们送行,我们一路鸣着喇叭告别这里如雪山般雄壮的牧人走进灰白色的夜幕中。四周的雪峰像一柄柄利剑,在夜色中闪耀着冷峻的寒光。我们车队在令人眩目的雪地里折腾了3个多小时,终于在雪海中走投无路,退不能、进不是。汽车在积雪中挣扎着,最后反而越陷越深。专业军士李良贤想出一个办法把棕垫和被子绑在车轮上防滑,可最后还是无法走出“绝境”。就在这时,驻藏某山地旅政委刘廷华率领的救灾车队也到达山顶,汽车兵出身的他最先脱下皮大衣垫在车轮下,并亲自驾驶车辆组织脱险,两支救灾部队顶着零下38摄氏度的严寒,拓冰挖雪,用皮大衣铺一条通道,在充满死亡的深夜雪路里寻找生的希望。此时的我心中没有任何恐惧。一切是那样坦然。凌晨4点30分我们终于把第一辆车弄出了“绝境”,用钢丝绳一台一台把车拖到冰路上。在翻山口时,我们又一次被风雪耍弄,再一次迷路,这时只见远处有十几个手电光在银灰的夜幕中朝我们闪耀,一直翻过查桑拉山。原来是在查桑拉山上帮我们推车的藏胞怕我们迷路,一直在山上等候我们……
读到这篇回忆文章,我才知道,当年刘将军带领的救灾部队是在与死神搏斗!而刘将军在向我们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却是风轻云淡,面带笑容。41年的西藏戎边生涯,他已经习惯了与死神擦肩而过。
将军故乡情
将军说:“我退休了,现在只关心两件事,一是部队建设的新闻,二是来自家乡的音讯。”
关心部队上的事,那是将军挥之不去的军人情结;关心家乡的事,则是将军作为一名游子对母亲无以言说的眷恋。联结母子的脐带从来都是医生剪断的,而母子之间的精神脐带是谁也无法剪断的,也不愿意剪断的。
将军每一次探家,都会回到外祖父那里。对于外祖父,他有着特殊的感情,不仅是因为童年的抚养之情,而且隔辈人之间有着某种天然的亲近。一九七五年暑假时,将军回乡探亲,陪外祖父喝酒。外公饮至高兴处,说他爷儿辈三餐要喝酒,否则闹说家人不持家,只要有粮有酒,时逢鸡鸣去放酒(他祖辈开设酒作坊,放酒即出酒的意思)。若睡前不喝酒睡不着,鸡鸣时起不了床,会误事。使他大开眼界,诗兴大发,为外祖父写了一首诗——《酒圣爷——忆笑外公爷》。晨起披衣坐床头/舀碗圣酿漱漱喉/中午餐桌摆满菜/没有老酒皱眉头/晚间睡前喝一碗/安安逸逸伴鸡鸣。
后来,长辈们都陆陆续续地“走”了,但他还去。有几回遇到下雨天,路上的烂泥巴把他的车陷好深,费好大气力才推出来。2022年底,他又去过,他的表兄病了,他听说后像一个农村老汉一样,急急忙忙去探望。那里有他的亲人,更有他的童年,那里是他人生的重要驿站。
将军最希望自己的家乡越来越好,但凡自己能够尽点力的,他都会全力以赴。前些年,将军听说了一个城市建设方面的项目,还是自己的一个熟人在做,他觉得对家乡有利,连忙打电话联系,要求对方务必把项目落到老家沙洋。将军的人缘好,说话管用,项目负责人主动到沙洋与县政府对接,又安排相关人员赴上海考察,进展得很顺利。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持续了三年之久,使这个项目搁浅。将军在感到惋惜的同时,还在努力地挽回。
在成都,他经常凝望家乡的方向,想着弟弟妹妹们,想着他们的后辈们,想着他们的水田和稻谷,想着他们日渐增多的白发。有时在外面散步也情不自禁地朝着家乡的方向走去,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似地……将军的一首诗写道——
想起母亲
就想起家乡的田垅和庄稼
夕阳西下
母亲裤脚高高卷起站在秧田中央
挽起衣袖揩拭汗水
想起母亲
总让我男儿有泪不轻弹
好男儿志在四方
我却时常忍不住心酸流泪
母亲啊
儿是不是还不够坚强
 

哦,将军的心就一直与家乡紧密相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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