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碧枝与她的同事们到仙女山采 摘桑葚。 她发了视频，满山遍野的桑树林 中，红的黑的桑葚挂满枝头，鸟儿在林中 婉转歌唱。这些早已年过花甲的大妈们仿 佛回到了少年时代，她们身着艳装，提着 特制的塑料篮，采着、笑着，有的还学起了 鸟叫，似乎要和鸟儿比一比歌喉。 看到这视频，秋哥立马想到小时候爬 到树上摘桑葚，吃得满嘴乌黑的情景。 一 般人认为爬树是男孩子的专利。谁知秋哥 的回忆引发了碧枝的思绪， 她深情地回 忆：秋哥，我小时也有你这样的经历呢！放 学回家，书包一放，就到屋后爬到树上摘 桑葚吃，我们女孩子也会爬树呢！ 有时吃 忘了，待喂的牛饿得哞哞叫，才急急忙忙 溜下树去河边放牛。你看碧枝竟然比男孩 子走得更远，连牛都忘记放了。 他们的回忆也引发了我的联想，我的 老屋东边不到一里路，有一个湾子叫张家 湾，坐西朝东，有 ６ 户人家。最南的一户姓 张，张家长女叫张家英，和我妻子是闺蜜。 她家园后有一棵高大的桑树，每到春夏之 交，桑葚就成熟了。在那物质匮乏的时代， 桑葚可算我们儿童的美味佳肴。记得有一 次放学后， 我三下两下就攀到这颗大树 上，真是敏捷如猿猴。 然后找了一根粗壮 的好坐的树枝，坐下来慢慢享受。 有时吃 累了，还躺在树枝上，就像孙悟空进了蟠 桃园，吃了蟠桃，藏在树枝上一样。直到夜 色开始降临，才依依不舍地与桑树告别。 我又想起了一件与爬树有关的事，那 是在拾桥读初中时，不知谁侦察到背街蒋 家湾有一棵高大的皂荚树，一人环抱不过 来。 树上有喜鹊窝，窝里的小喜鹊羽毛已 快长齐，正在试飞，于是想去捉几只小喜 鹊。一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我们溜到这 棵皂荚树下， 我自告奋勇上去捉小喜鹊， 人梯一搭，我上去了。还未到喜鹊窝，惊起 了喜鹊，纷纷飞了出来，下面的同学正准 备捉小喜鹊，门吱的一声开了，“谁！”树主 人厉声喝问。 树下的同学，全然忘了树上 的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会儿就 跑得无影无踪。 情急之下，我顺着树干一 溜，一个下蹲缓冲，借着夜色，回到学校。 可是事情没有完，班主任潘常灿老师 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在班会上不无幽默地 批评了我们，他说，有些同学下晚自习后 去掏鸟窝，郭清云是幕后指挥，郭德文是 急先锋……事后，我多少有点不快，郭清 云安慰我：你是急先锋，我还是幕后指挥 呢！不怪杀人的，只怪递刀的。 ５０ 多年了， 郭清云含笑斜乜着眼说这话的神态，历历 在目，可惜他先我们而去好多年了。 吃桑葚吃得满嘴乌黑，其实是在告诉 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真好，天真无邪的 少年真好！ （通联：西山林语丽景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