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乡间，处处听到收割机、拖拉 机“隆隆”的响声，处处见到农民收割油 菜、小麦，抛秧、抽水的身影，他们在与天 抢时间，整个乡村一派繁忙的景象。 烦闷的天气，让人焦虑，水库里的鱼 也感到烦躁不已， 它们不时地将头冒出 水来“咕“着泡泡。大雨降临，它们像打了 鸡血， 游到河边不停地跳跃。 雨越下越 大，地面、田间的雨水开始蔓延并汇聚到 沟渠，然后顺势而下，注入水库。 鱼儿听 到“哗哗”的水声，像一群脱缰的野马，逆 流而上。不知它们是为了寻找食物，还是 事先约定的一场比赛？ 只见它们跳过水 草，越过沟坎，似乎明白“逆水行舟用力 撑，一篙松劲退千寻”的道理，你追我赶， 好不热闹。 本来我是赶早到河边钓鱼， 还打了 香料窝食，竟然没钓起来一条鱼。大雨来 袭时我赶紧穿上雨衣， 雨滴遮住我的视 线，鱼漂已看不清楚，雨滴也淋到我的眼 角，掺杂一股咸味的泪水让我睁不开眼， 不得不收了鱼竿准备回家。 忽然听到“啪啪”鱼跳水的声音，我 有些不甘心，转身望去，一条鱼正在身旁 的沟渠里跳跃着。这就是传说中的“鲤鱼 跳龙门”吧，它这是在向我“示威“吗？ 还 是在“调戏“我？还是在”拼命“呢？不管怎 样， 我知道这就是上水鱼， 我没有钓到 鱼， 我得赶紧去抓鱼！ 老娘生病一段时 间，得抓几条鱼回去给她补补身体，不然 空手而归多扫兴。 看到沟渠里的上水鱼， 我也像被打 了一剂兴奋剂， 还是二十多年前抓过上 水鱼呢！ 记得那一年的一次大雨过后， 我和 大姐正在家吃午饭， 忽然瞧见屋前河里 的鱼在浅水处跳跃、追逐、戏水。 我和大 姐同时丢下饭碗，拿起鱼舀子，拎起鱼篓 就向河边飞奔而去。 那是一块因水库涨水刚淹没的荒 田，田间的青草泡在水里伸长着“脖子”， 探头探脑地随波起伏。 水库里的鲫鱼像 一艘艘“巡洋舰”驶进这块新领域，有的 脊背露在外面，有的侧身时麟光闪闪。我 们脱下鞋子，卷起裤腿，就用鱼舀去舀。 那条鲫鱼发现了我，迅速向前方逃窜，我 即刻用舀子拦住去路， 结果它来了个一 百八十度的转弯，让它逃掉了。我汲取教 训，一旦发现鱼的脊背，就悄悄靠近，然 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它舀起来倒 进鱼篓。 它们四处逃窜，我们紧紧追赶， 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子，溅到眼睛里，也 顾不上。经过一番“围追堵截“的战斗，很 快鱼篓里就装满了”俘虏“，然后凯旋而 归。 鱼儿喜欢上水， 或许是受环境的影 响， 也许是一种无奈吧。 一般在下雨之 前，天气闷热，水里缺氧，鱼儿也没心情 进食，它们总是跃跃欲试，跳出水面呼吸 空气；涨水时，想逃离缺氧的水源，顺着 流水源去寻找新的环境。有时成群结队， 像是举家搬迁；有时一条挨一条，像是在 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我不理解它 们的心情，也不懂得它们的酸甜苦辣，只 看到它们碰上水草、有沟坎阻挡，哪怕前 面是深渊，也总是奋不顾身，勇往直前。 待到大水退去， 河水得以恢复往日的平 静，鱼的生活才平静如初。 “鲤鱼跳龙门“的我何尝不是？ 时隔 多年的今天， 越发觉得我和鱼有着相似 的“逆水”情结…… 这次假日回乡，遇上天降大雨，河里 涨水，终于有抓上水鱼的机会了。我收起 钓竿后，赶紧拿起鱼舀，拎起桶，顺着河 沟开始捕捉。 大雨穿进雨衣与我体内冒 出的汗水相融，脚里的胶鞋也灌水湿透， 我全然不顾，只是一心将舀到的鲫鱼、鲤 鱼、白刁，一条条地装入桶中。 它们在水桶里还使劲摆着尾巴敲打 着，似乎是在抗议，瞪着一双双圆溜溜的 眼睛，似乎感到很不服气。既来之则安之 吧，我会带你们伴随着我，从乡间跳越到 城市的。 （通联：东宝区财政局牌楼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