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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春山空

时间:2019-09-19 15:24     来源:荆门晚报     作者:王丽萍    点击:

        一条蛇,一条通体赤红的长蛇,蜿蜒 向我游动过来。 我想跑, 双腿却像灌了 铅,动弹不得。 那条蛇从容不迫,冷冷地 抬起三角脑袋,朝我脚背就是一口。 我大 喊一声,吓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 虽 然是假的,但梦境是如此恐怖逼真,以至 于我头涔涔汗潸潸。 睁开惺忪的双眼,窗 外夜色深沉。 时间是三点五十,正是黎明 前最黑暗的节点。 相比前晚的电闪雷鸣, 风雨大作,今晚是另外一个极端,周围安 静得出奇,没有人声,没有狗吠,没有虫 鸣,真正地万籁俱寂,整个世界好像只剩 下一个我。 记得小时候, 父母因为工作原因,把 我放在曾祖母家。 曾祖母九十多岁了,身 体虽然硬朗,却是耳聋眼花。 如果小偷进 来, 她听不到也打不过。 所以我讨厌夜 晚。 幼时的我敏感多疑,怕黑怕鬼。 我不 知道别的孩子怕不怕。 那时,家家户户都 点煤油灯。 为了节约,曾祖母早早就把灯 吹灭,祖孙二人坐在黑暗中,静静地熬呀 熬呀。 冬天的夜晚漫长,似乎黑暗永远没 有尽头。 我甚至期待风雨大作,所以,在 天气恶劣时,我反而能够安然入睡。 如果 没有风声雨声, 哪怕有虫鸣, 哪怕有狗 叫,心里也会踏实几分。 后来,曾祖母寿 终正寝,我平安长大。 纵观整个童年,并 没有坏人来打家劫舍,所有的兵荒马乱, 其实都是我的凭空臆想。 十年前,我搬进这个小区,经常去后 山散步。 四干渠沿着小区逶迤流过,岸边 是成排的刺槐、垂柳。 过了石桥,再往北 走,就是一段望不到头的铁轨。 铁轨右边 是一座小山,草深林密。 柏树、桑树等应 有尽有。 散步的时候,经常听见布谷鸟的 叫声。 虽然林荫蔽日,看不到布谷鸟的身 影, 但我知道小东西就躲在附近的某个 地方欢快地唱歌。 有它相伴,并不觉得孤 单。 我经常驻足在某一处,轻轻地闭上眼 睛,侧耳聆听。 不知不觉,暮色缓缓地围 拢过来,在布谷鸟不间断地声音投掷中, 夜色仿佛薄如蝉翼,吹弹可破。 我平时都是十点钟上床睡觉。 如果 你认为布谷鸟也会休息,那你就错了。 它 仍然会按照固的有节奏鸣叫, 也许不止 那一只,也许它们在一唱一和。 但我的耳 际一直能够听到布谷布谷的歌声缠绵悱 恻,宛转悠扬。 每晚,我都在这样的歌声 中安然睡去,然后又在黎明时分,在这样 的歌声中平静醒来。 可是,不知道从哪一 年开始,我听不到布谷鸟的叫声了,那些 幸福的夜晚已经不复存在。 我经常跑到后山,反反复复寻找。 紧 邻铁轨的大桑树不见了, 废弃的铁轨也 被人破坏得面目全非。 四干渠河边,有人 挖了一块一块的菜地,或圆形,或方形, 无一例外, 都是巴掌大, 寸土必争的样 子。 开荒者用石块划分领地,用树枝宣示 主权。 菜地里种着生菜、豌豆等。 有的人 在种树,有的人却在开荒。 这样背道而驰 的结果就是我的布谷鸟飞走了,远去了。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它明月下西楼。 失去布谷鸟的夜晚, 是这样的死气 沉沉,是这样地了无生气。 那些一波三折 的余音袅袅,已经一去不返,只存留在我 的回忆中。 夜静春山空。 山空了,夜空了,心空 了。 在完完全全的空隙里,似乎又升腾起 一份若有若无的盼望。 习大大说过, 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 山。 是的,绿水青山,鸟语花香,本是大自 然对人类的馈赠。 只是少数人不懂珍惜, 把它们破坏了。 但更多的人正在前仆后 继地治沙绿化,用积极的行动进行补救。 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所有的美好,都 会重现。 那些可爱的布谷鸟们会在某一 天再次飞来。 那些有灵性的声音,会穿越 无数个宛如铜墙铁壁般的黑暗, 把结茧 的夜色一一打破, 让无数百炼钢最终化 为绕指柔。 (通联:东宝区党史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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