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赞叹

己丑重阳恰在周末，于是邀三五好友自驾到宜昌当阳百宝寨游玩。探险石窟和划完龙舟之后，大家决定组织一场爬山比赛，共同参与的还有一个来自武汉的“夕阳红”旅游团，团友都是来登高庆度重阳的老人。沿着七十多度的登山阶梯我们相扶而上，半小时不到，一众数十人等便立于山巅之上。我在气喘吁吁中仰望几位老人，只见老人们握拳傲立、神态怡然，不由顿生赞意。敬意升腾中见山巅大簇红叶笑迎山风，与众许老人相映生辉。
置身秋景，不由发现南国的秋来的太晚了，晚到在重阳时节都感觉不到萧索沉闷，反而充满诗意。诗人杜牧说：“霜叶红于二月花”，原仅以为诗人是说红叶比花朵的颜色更红，其实诗句里包含着无数世事沧桑的感慨。二月花开在春天，那是何等的风光得意，蜂拥蝶戏、无限芳菲，即使凋落也有香甜的果实。当寒霜骤降，山花野草被凄苦冷落成黄色。冷落继续加重，却意外催生了灼灼红叶傲然怒放。寒秋中的红叶没有芬芳、没有蜂蝶、没有果实，什么都没有，只有渴望开放的激情、只有渴望燃烧的奋发。亦如登高而歌的老者，也许和者寥寥，但斗志犹在、雄心依旧，毅然精神抖擞迈着矫健的步伐征服一座座山、映衬一道道霞。
心思翻涌中，抚摸几片红叶，权当寄上一张重阳节的卡片，祝福身旁的这群不老的“鹤发”，祝福天下所有的老人。



男人的感慨


人常谓：红花也要绿叶衬，但红叶谁衬、谁知、谁解？想到这里不由感慨万千。
模糊记忆里翻阅，某书记载：蚩尤和炎黄二帝大战，蚩尤战败被俘，行刑时四溅的鲜血化作了漫山的红叶。这个故事使我对红叶充满敬畏，觉得叶脉藏着血性男儿不屈的魂灵，和一颗梦想东山再起、轰轰烈烈干一场的雄心。想到此处，我断定红叶是雄性的、是属于男人的。红叶艳而不妖、灼而不烈，虽张扬而不娇纵、似狂放而不放浪，正是一个外表朴素内敛、内心豪情万丈的好男儿写照。也许，这正是红叶不如花、反而胜于花的魅力所在。
登高远望已尽兴，一时间天渐阴沉，冷风煞起，此时再看红叶愈是耀艳。此刻，在苦寒之际，红叶化作大自然和人类关于下一个春天的誓约，闪耀并守护着一个梦想破灭之后又能瞬间点亮另一个梦想的火种。
红叶无香却胜花，负重前行的男子汉当如红叶，在困境中显现生命的华彩、绽放强者的美丽。
大家吆喝着呼喊着要下山了，于是肯首鞠躬捻一枚红叶，转身下山。
附小诗一首，以记之。
秋色染楚地，
朔流携霜华。
登高横渡水，
执酒赞黄花。

（王峰，男，1984年出生于山东菏泽，现居湖北荆门。荆门市作家协会会员、荆门市诗词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