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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是乡愁

时间:2019-07-08 16:52     来源:荆门文学     作者:陈朝辉    点击: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耳熟能详的这支歌,总能使我忆起儿时的农村生活,撩拨起那悠悠的乡愁。
    “放牛娃”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社会职业”。当年生产队分派我家喂养一头牛,八岁的我替家里分担了这一任务。每天清晨和傍晚,我和别家年龄相仿的孩子,各人骑着牛儿,找寻青草茂盛的地方——堤坡旁、水沟边或荒滩上去放牧,喂饱了牛儿好干活。最痛苦的是要早起,正睡得香时被叫醒,推门一看还满天星斗,爬上牛背又沉沉睡去,而善解人意的牛一路稳稳地走着,牠不会让背上的小主人掉下地来。真得感谢那头温驯的牛,两年里,牠从未摔过我,陪我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
    若是不需要牛“上班”,就可走得更远全天放牧,这时有许多好玩的事:牛在旁边吃草,放牛娃们就玩抓蛐蛐、捉蜻蜓、摸鱼虾、做游戏……突然谁嚷嚷“牛跑了!”这才想起找牛,可为时已晚,牛已经闯祸了:不是溜进水稻田里吃了秧苗,就是闯进菜园子里肆意践踏,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这可是要赔偿的。吓坏了的放牛娃再不敢玩儿了,回家等着挨训吧。
    抓鱼,是人人都感兴趣的事儿。在江汉平原南部,河湖沟渠纵横交织,出门处处有水。靠水吃水,捕鱼钓鳝、挖藕采莲是人们的拿手好戏。那时的水没有污染,鱼全是天然野生,且数量丰富,遇到多雨季节,河沟漫溢,泗水横流,走路时就能在路边沟里捞到欢游的鱼儿,但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集体捕鱼的场景。
    集体捕鱼是在农事不多时。有经验者先探好“鱼情”,然后把那条水不及腰深的沟渠两端堵住,尽可能多排走水,之后开始了抓鱼。闻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用“赶筝”(两根弯曲了的竹竿绑成X状系上网袋成侧置的筐形,拿“赶杆”赶鱼进网)捕鱼的,有用捞网捞鱼的,也有光用手在浑水里捉鱼的。水响鱼跃,人声喧哗,不管抓到多少、鱼大鱼小,人人兴冲冲、乐呵呵,那场面犹如过节般快意。
    小时的端午节,也十足的乡土味道。“赛龙舟”活动虽不常办,但只要有条件,就想法子办好。队里由专人提前把“龙船”修整好,加上装饰,农历五月十五这天,挑选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上船,每人一把“桡子”(一种短桨),船头放置大鼓,一名鼓手兼领唱号子。一把长桨置于船尾,两人操桨。舵手把稳舵。比赛开始后,擂鼓咚咚,喊声阵阵,划手们奋力划水,船尾大力士使劲推桨,比赛掀起一波波高潮。两岸人头攒动,为各自的船队呐喊加油。人们换上新衣,带上干粮食品,边吃边看,有的还以虔敬的神情将一些没舍得吃的“粑粑”、饼干等抛入河中,以凭吊古代先贤屈原。
    一位作家写道,回不来了的,都是乡愁。寄身于城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五光十色。繁华的城市街景的背后,是失去了大自然的幽渺静谧与生机无限。好在现在不光农村要建设美丽乡村,城里也在打造山水园林景观,公园城市、森林城市、生态城市等等,让人们感受绿色优美环境的同时,也安享一份怡然恬静的心境,这正是人们期待的也是更有品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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