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
时间:2019-02-02 16:57 来源:荆门晚报 作者:贺蕾蕾 点击:次
盛夏的微风徐徐吹过连通车站路与 大桥巷的小隧道。 高于行车通道的，约一 米宽可供二人错开的行人通道和一排水 泥色小护拦将人车分离，整个隧道也一切 为二，四分之三走车，四分之一行人。 ——早晨的拥堵即从这里开始。 一波又一波的行人匆匆走过这隧道， 一辆接一辆的私家车和计程车在这限高二 米一的隧道里寻找出口。阴暗、潮湿又混沌 的小隧道，短暂地接纳又驱逐着人们。 隧道口有个篮球场，以前篮球场对外 开放时，我随先生来，那应是我第一次穿 行这神秘幽暗的隧道。那时他骑着摩托从 车站路穿过狭窄的隧道， 往东南方向爬 坡，焦急与不安寄身于等待交通疏散的人 群，我瞬间体会到了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 人的心理转变。 即使是后来有了私家车， 我也不认为这是一条简化的首选去大桥 巷或石化广场的路。 然而这条路后来竟是我早八晚五的 必行之路。 学习谦让隧道中与我擦肩而过的行 人，仿佛这也是生活予我的馈赠——一种 狭道中求生存的卑微暗合我彼时的际遇。 隧道，阶梯尽头的角落里，有一位卖 菜的老农，他家的菜不像别人摆在精致的 菜篮或案台上， 他家的菜随意地散在地 上，茄子一堆，辣椒一堆；豆角一堆，葫芦 一堆；西瓜三两个，玉米又一堆。 仔细数 来，每天都有七八上十个品种，这样一来， 他的摊子就显得很大。老农的菜总是很新 鲜，应是赶早刚从菜地摘来的。 对于老顾 客，他会搭送一两把辣椒。 然而，遗憾的是，这菜摊更增加了道 路的逼窄和人车拥堵。 出隧道一路往东通往大桥巷的路，有 一条短而窄的人行道。地面铺设的陈砖大 部分已松动，遇到下雨时，行人即便小心 着，积水和泥也难免会溅在身上。 而在早晨人流高峰期，会车时，司机 将一侧车轮骑上人行道，一侧车轮安在马 路上彰显他们高超的车技，而行人则唯恐 避之不及。 就是在这条人行道上， 一个约摸小学 中高年级的男生与我迎面而来。 他应是只 关注了马路上的车辆， 而没有注意他步行 的前方，后果是，在我来不及避让时，他的 下颌卡在我的肩与头部的位置，他那“啊” 的一声痛叫， 随着他下颌与我肩骨发生的 碰撞声一道发力，让我不禁为其隐隐担心。 很多个清晨，我站在车站路与隧道相 对的位置， 在等待过往车辆的时间里，陈 旧的铁皮火车自南开来，发出古老的长呜 声，它长长的尾巴扫过，又消失在这短窄 的隧道之上。 像梦幻一样。 当人们在隧道内行走 时，这是一小块被时间凝固的光阴。 一旦 过了隧道，时间就会提速，蒙太奇复又衔 接住时代的脉络。 （通联：湖北新洋丰肥业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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