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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彩虹

时间:2018-06-27 15:38     来源:荆门文学     作者:鲁习奎    点击:

父亲生于1935年,如果健在的话,才80多,可惜在我们还来不及让他享受晚年幸福时就离我们而去,六十七岁就撒手人寰……
四十多年前,我成了父亲的第七个孩子,我后面还有个妹妹。我是父亲的“断肠儿”。作为幺儿,我在这个大家庭中慢慢长大。父亲养8个孩子,很大程度上是响应了毛爷爷“人多力量大”的号召,在大集体时代,没硬劳力挣工分,对一个穷家意味着更穷。殊不知,父亲在想生一桌孩子的愿望实现后却将可怜的母亲生没了,母亲作为高龄产妇,在生最小的妹子时因难产而离世,幸福还没开始就嘎然而止。
父亲在没有妻子后的日子格外艰难起来,繁杂的家务也压向了刚步入青年的姐姐哥哥幼嫩的肩头。在我记事后,感觉父亲白天总是在外忙着,很少着家,家里就一群毛孩子。孩子就是孩子,不是皮,就是懒,大点的姐姐哥哥们也安排不过来,猫脾气上来了,小皮孩难免会挨打,挨打就会哭,而我这个小皮猴那时也太不懂事,常会因小事哭闹,让父亲责打姐姐哥哥们。这也应了一句俗话“爷奶只疼头孙子,爹妈只娇断肠儿”。那时的父亲总是娇惯着我,不管外头多累,回来还会让我坐在他的膝头玩会,还可以摸摸他扎手的胡子。我从来没听过父亲叫过累,依在他厚实的肩头,虽略感粗糙,但还是觉得那么安稳,仿佛可以担起一切……
后来我渐渐大了点,在出嫁的大姐家待了大半年后回到家里,也能帮家里做点小事了。可那时的我,什么家务也不会,哥姐们让我跟着去挖猪菜,我手的力气不够,就用肚子顶那挖菜的铲子,他们在我上学后都还笑谈过我的囧样。
父亲让我做的最多的事还是放牛,相对来说还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体力,一直到上初中前,放牛的任务几乎都是我的,早上早起牵牛出去吃草,到差不多的时候就回来上学。放学回来,再让牛去吃草喝水,我生怕把它饿了渴了。有时,父亲用牛耕田后,我还得放夜牛,天黑定了才能回去,父亲会检查牛是不是吃饱了。牛肚子那有个窝,吃饱了会变平,手一摸就知道,不把牛喂饱那是可怕的事,父亲会生气。因为田里的耕作没牛是不可想象的,田里没作物没收成对这个大家庭是不可想象的。后来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那是在下雨天,牛在泥水里打了滚,全身都是泥,尾巴上也是泥,牛尾巴的泥水全摔在我的衣服上,本来衣服又少又破,粘上泥巴没法穿。我气恼得找到剪刀把牛尾上的毛全剪了,晚上牛在牛屋乱踢乱跳,牛尾没毛,无法驱赶蚊虫。父亲发现后大怒,找到细竹条狠狠抽了我一顿,在我记忆中,那是他打我最惨的一回,我那时甚至觉得父亲对牛比对他亲儿子还好。我哭了半夜,第二天我还得起来放牛,当看着牛身上被蚊子咬的点点血迹,我彻底醒悟,牛也是生命,也需要呵护,相对我身上被打的几条印记,父亲的责罚还不够。父亲让我懂得心中要有爱,虽然这还是我后来大一点才明白的道理,但爱已悄然深植于心……
父亲那时是小队会计,也算是认得几个字的人。他的农闲生活很简单,简单到一本书,一个收音机,一副象棋。父亲喜欢看《水浒传》、《三国演义》、《周易》,时不时给我讲点,我是唯一跟他最多的听众。父亲那时最重要的家电就是一台荆江牌收音机,父亲好多信息都来自于它。记得那时夏天晚上乘凉,听听广播剧、小说连播什么的,父亲用蒲扇为我赶着蚊子,常常听到睡着。父亲的象棋是他的宝贝,他的大女婿,我的大姐夫来了,他最开心,两人总是下个不停,我的“马走日、象飞田”也是那时学的,只不过学艺不深。就这样,父亲的时光就如涓涓细流淡淡而去,父亲的苦日子也从容流逝,父亲的字典里似乎没有“苦”字……
父亲活着的时候没有“父亲节”,父亲活着的时候我也还没活明白,父亲活着的时候我还负着债,父亲活着的时候我还来不及为他做什么……如今“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没留给我什么,他也给不了我需要的全部,但他依然是我心中的彩虹,给我的生命就是最好的馈赠。劳动、承受、从容、仁爱是父亲留给我的全部财富,让我替父亲感受今天生活的精彩。虽然父亲已远在天国,但我感应着他神一样的存在……
 
        (鲁习奎,供职于荆门市国土资源局高新区掇刀区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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