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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摇曳的空间——论王琼丽小说中的女性意识

时间:2017-08-23 11:47     来源:荆门晚报     作者:石若凡    点击:

对于女性作家而言,女性的生活与情感问题似乎是天然的主题。王琼丽并不例外,大大小小四十余个故事,几乎都是在诉说和表达着一位充满知性的女性对情感生活的期待以及困惑。
守身如玉,为谁而守?答案是明显的:丈夫。
西蒙娜·波伏娃一针见血地指出:“依附性是压在大部分妇女头上的不幸,不论她们自己对它或不堪其苦或安之若素或自得其乐,它终归是妇女的不幸。”王琼丽正是以其简洁、安静的笔调深刻地描写和揭露了依附型的女性在情感生活中的种种幸或不幸,更确切地说,这种依附性不仅是女性自身的一种生活方式,同样也是女性对男性提出的“平等”诉求——正如《追来追去追成仇》中直接表明的——“女人对全世界都是善良的、大度的,可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除了丈夫外”。但是,如果站在波伏娃的立场来说,即便是秦七月与梁伦文这一对恩爱夫妻(《换车》),他们的恩爱并非幸福,而是深深包藏着女性几千年来的不幸,因为它并未改变本质上的依附性,所以秦七月这位大学教授,一听到朋友说梁伦文的车上坐着一名陌生的年轻女子,马上就去查丈夫的岗。当女性把自己生活的中心系于男性之上时,她事实上并没有办法绑住男性,并没有享受到堡垒所应有的稳固、安全、依靠、遮风避雨等种种积极功能,而只是徒然地束缚住自己,将自己牢牢地困死于男人(或儿女或厨房)这座狭小、逼仄的“堡垒”之中。
然而,一个男人怎能构成女人的全部生活与情感空间?或许,这正是作家隐蔽的启示:女性的解放之途,首要在于打破自身生存空间的逼仄性?若果如此,则笔者亦不妨大胆揣测:作家对此也并无信心,或者说,并没有明确的方向与有效的手段,去积极扩展女性的生活与情感空间。波伏娃曾经为女性的独立与自由指出了一条可能路径,即自食其力——“自食其力,这并不是生活目的的本身,但是,只有先做到自食其力,才能达到坚实的人格独立”。但是,作家笔下的女性,如杨邻梅、秦七月等几乎全都是经济上独立的、自足的,显然,工作与职业不可能亦不应当成为女性生活的全部,爱情或婚姻注定是不可或缺的。波伏娃与萨特的爱情故事衍生了一个新式词汇——契约式爱情,他们终身未婚,但却终生相守,同样昭显了情感生活对于女性的不可或缺性。
因此,问题的最终落脚点在于如何去拓展女性的生活与情感空间?作家对此是不确定的。是友谊吗?但易红与谢惠娟(《女友》)、赵丽萍与秦七月(《换车》)的友情,只是证明了“女人的友谊,是一根细细的红线,隐私是把锋利的剪刀,轻轻一刀,就两头随风了”。
王琼丽笔下的女性,多秉持着传统的观念,身体成为爱情或婚姻的堡垒的边界,于她们而言,并不存在着柏拉图式的爱情,也不存在弗洛伊德式的性本能,而是爱情(婚姻)与身体、灵与肉的完全合一。事实上,作为女性主义理论的奠基人之一,作为萨特这样一位极端崇尚“自由选择”的存在主义哲学家的爱人,波伏娃在人格独立与忠贞爱情之间始终是两难的。这种两难同样是作家王琼丽的不确定与困惑的根源。
女性主义思想早在17世纪就开始得到人们的关注,但女性主义始终作为一个问题而存在,伴随着社会状况的变化而发展,始终未能得到彻底解决,因为这一问题涵盖了生理的、社会的、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等等诸多因素,且往往一个旧问题的解决同时伴生着新的时代难题,因此并不是某一个伟大的人物能一蹴而就地解决的,甚至可以说在未来很长一段时期内也无法彻底解决的。
“杨邻梅觉得眼前群魔乱舞,胸口如钝刀撕割。疼、闷、喘不过气来,她想剖开自己的胸,她想大哭、她想大叫、她想撒开了腿狂奔”,但这种痛苦并不是单纯来源于过去所受的伤害,而更加痛苦的应该是对未来的迷茫与对出路的绝望。这种迷茫与绝望应当也是归属于作家的,是其不确定与困惑的集中体现。但是,王琼丽的不确定与困惑正是其深刻性所在,她的高明正在于把问题摆到了台面之上,却没有提供任何“答案”,使得她的作品成为一则古希腊式的神谕,成为荷尔德林眼中的神殿,“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语音”,“具有一种无限物的扩展力量”,供人们思考和讨论。
在作家安静的叙事中,可以看出对平淡而温馨的情感生活的向往与期待,这与当前物欲横流的时代现实形成鲜明的对比,从而展现出一种凄凉的美感,呼唤着一种纯真的情感,给人以齿颊留香、回味无穷的审美享受!
(作者系湖北大学文学院讲师,中山大学文艺美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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