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落之间品清香——读叶俊焘散文集《庭前花开花又落》
时间:2017-07-18 11:06 来源:荆门晚报 作者:罗本华 点击:次
对于一个文学爱好者而言，见到自己的作品能以一本正儿八经的书的形式呈现于世，当是一件很自豪的事。因此俊焘的书一出，我可以想象得到他的激动，双手摩挲着纸张的厚度，鼻子嗅着它的香，内心燃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书名叫《庭前花开花又落》，这是从集子中抽出的一篇佳作之题而命名的，乍一闻，似乎像一女子立于庭前，拿着书本，边赏边读，花儿在开落之间，人的内心世界就有了些许变化，来了惊喜，生了愁怨，多了诗画之味。事实上，俊焘是个男人，但内心颇为细腻，因此笔触所及都有几分婉约味儿。这与他的粗犷的外形和嗜酒的性情有些矛盾。但好文的人往往如此，俊焘表现得尤为明显。
这本集子共有136篇，分了四辑，分别为“山水洗尘”“人在旅途”“朝华拾萃”和“说长道短”。其中前三辑多为写景记游、忆人追事，只是所表达的主题或涉及的区域有所不同，故作了如此分类。最后一辑为评论，是对身边文友的作品的评论。但不管如何分类，俊焘的文章总体上都呈现出了自己的鲜明特色，尤其是写景叙事，打上他自个儿的深深签印，在我看来，这与五四时期冰心的小诗一样，人们读过之后，取名“冰心体”，俊焘的散文大约是可以叫“俊焘体”的。
文风婉约细腻。这种类型的文章并非女人之专利，翻开文学史，你就会发现，长成须眉，而文笔清新、情感含蓄，俨然一女子者，甚多。比如秦观、柳咏。俊焘的文章大多讲究情景的细腻描写，讲究情感的委婉抒发，许多时候常揣着绵长的梦境，与花语、与鸟飞、与虫子对眼、与树叶生情、与湖水旖旎、与山泉热恋、与古道讲史、与佛塔交心。迷心于山峦之苍翠，醉心于云雾之变幻，忧心于时光之匆匆，痴心于世间之情缠。在我看来，俊焘是多酒气与洒脱，少粗犷与豪迈。他这类人，是不能用性格分析学来解释的，许多时候，我深深觉得他是过于女性化的大男子，又是过于男子化的小女子。因此，为文之风就有些“性别”上的特别。不过这类文章，应该是时下的宠儿，因为今天之社会，人们崇尚另类，尤喜特别。所以俊焘的文章是发表大户，亦不足为怪。
内容怀旧思乡。大凡情感细腻之人，多是怀旧之人，思乡之人，俊焘不例外，许多的文人皆不例外，但是俊焘尤甚。把集子打开，可以说有大半的文章均属此类。他自己在序中也说：“大概命中注定与村庄有缘……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割舍掉自己的故乡情结。”因此，《故乡的老屋》《故乡的竹林》《故乡的河流》等等，竟然是无处不写，无人不写，无事不写。就是故乡的树，也写了十余种。写写也就算了，可还为之动情，为之生出许多莫名的欢欣与惆怅来。所以，读这些文章时，你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在干一些养蚕织锦、粘花嗅香之事。一位多情的男子，也可以让似水的柔情滚滚不绝。
当然，故乡是一个人情感隐秘因素的载体，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以何种姿态存现于世，但多数人内心情感的原初可能一直停留在故乡。抒写故乡，怀念往事，其实就是有良心者的内心对于人间真情最纯真的渴望。今天的社会太过浮躁，尤其当下，许多人逃离故乡，甚至背叛故乡，行动上或精神上都有一种出轨的魔症，这其实是很可怕的现象。俊焘大力描写故乡，抒情故乡，讴歌故乡，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对社会病症进行救赎的行为。
格调高雅清秀。人常言：“酒品观人品，文风看人风。”与俊焘品酒，他是从不耍赖的，哪怕醉倒，也是一碰到底，故而其为人处世一向真诚，作起文来，也与品酒无异，总是非常地认真。读过许多人的文章后，复观俊焘之文，他的用情至深，待文之慎，当是同辈中许多人之楷模。文格高雅，文调清新，如春风拂面，温馨满怀。其写景叙事，谈史论道，都讲究一“真”一“诚”，谨慎而为。他的文章里很少有负面的因素存在，许多事情在别人的眼中往往很糟糕，可是到了他的笔下立马阳光明媚，生机盎然。间或有一点或几点不满意，也是点到为止，然后把笔顿开，另寻了鲜活的好东西去欣赏。所以，他这种人估计不会犯愁，即使犯了愁也生不出怨来，这估计与他在外面跑得地方多，见得事情多有关。这本集子中的“人在旅途”“朝华拾萃”两辑，你可以充分领略到这种高格调的文风。
为此，亦不妨举一例以证。集子中《缤纷夏日月牙岛》一文的结尾处写道：“天夜渐晚，归家之际，不禁再次回望月牙岛迷人的景色……在这缤纷的夏日里，带给我们的是无限的欢乐和幸福，是更加美好的生活环境。再看眼前的风景，无限感慨汇成一句话——月牙岛的夏天，缤纷而又美丽！”事实上，他在写作此文时，竹皮河刚刚进行改造，月牙岛是一片狼藉，气味难闻，去者寥寥。可是他的眼之所见，竟然美丽如画，我想，也许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如此乐想吧。
总之，俊焘的文章能给人许多启示，犹如庭前之花，开在眼前，落在心间，美来了，香生了，爱至了，怜去了，清香满怀之时，就该生出诸多美丽的憧憬。我更相信他的文笔会越来越美，人生会越来越好。
（通联：市象山中学）
|
鄂公网安备 42080202000282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