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谋面,晓君兄之于我的印象就是:质朴、低调、真诚。而当他将其精心编辑的诗集《自由及其他》呈现于我的面前时,我则被其灵性的诗意深深打动。
通览诗集,便可见晓君兄的用心良苦。诗集由“岁月拾遗”“故土梦回”“哲理短章”“荆楚走笔”四个部分构成。这些作品都是晓君兄多年积累的精华,而用“自由及其他”为其诗集命名,让人不难体会到他对生活、乡土、人生的感悟及其境界。
先说“岁月拾遗”。与其说是“拾遗”,对读者而言,不如说是“拾珠”更为妥帖。那一首首短小精悍、意象奇特而灵动的诗句比比皆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看见/有人打着灼目的手电/一边寻找/一边高声呼唤/春天”(《写在日历上的诗·春雷》)。“天空中/谁一声呐喊/芽们就齐刷刷探出了脑袋/看这个春天/怎样走来”(《写在日历上的诗·惊蛰》)。这些诗句,不用解释,读者就会情不自禁地拍手称妙!
而我最为赞赏的,则是“故土梦回”这一辑。台湾诗人余光中也写乡愁,但他的乡愁是真乡愁,是让我们读了不禁潸然泪下的乡愁,是能够触动我们内心深处的痛点的乡愁!而在品读晓君兄的“故土梦回”时,我也真心地被他的乡愁所折服。《汉字情结》是由《思》《念》《亲》《人》《父》《母》《姐》《妹》《弟》形成的一组精短诗歌。这一组诗不仅让人叹服诗人构思之巧妙,更令人体悟到诗人对故土亲情的深深眷恋。最打动人心的,是诗中对骨肉亲情的歌吟,尤其是《还有什么比思念更专制》《长歌当哭》这两组诗,从不同的角度对人性的真善美与假恶丑进行了鲜明的比照,让读者感受到诗人的真诚及对丑恶的鞭挞。
“哲理短章”这一辑,品读后我即生“得到即失去,自由即枷锁”的顿悟。且看:“天空的自由/在鸟翅上//大地的自由/在马蹄上//江河的自由/在鱼尾上//岁月的自由/在更替上//人的自由/在法律上”(《自由及其他·自由》)。深邃、厚重、简洁的语言富含深深的寓意,令人过目难忘。“听腻了台上的话/就想看看他在台下做了些啥//看歪了一些人的身子/就想看看阳光能不能正正他的影子//假若一双手上拽着泪水/就想看看风能不能掀起一些波纹”(《看看风能不能掀起一些波纹》)。诗人的批判精神与悯人情怀直逼心底。现实是非常骨感的,而诗人用机智的表达,将之丰满了血肉,让我们在读诗的同时,不得不有许多的联想或者感悟!
最后一辑“荆楚走笔”。我以为,诗人是真正在“走心”。诗人在游览遗迹胜景、品尝家乡风味、聆听故土传说之同时,不忘将一道道赏心悦目、让人胃口大开的“大菜”呈现我们的面前。这其中不乏讥诮的《姑嫂桥》《美人潭》等调味品,也不乏令人回味再三的《白鹿春》之饮品,更有为“油菜花节”“爱飞客飞行大会”而作的道道“硬菜”。而《采煤工(外三首)》,则又展现出诗人对底层劳动者的人文情怀与赞美,甚是令人喜爱。
怎样做对,是科学;怎样做好,是艺术。写诗的与读诗的,感悟可能并不一致,但无疑有共同的特质,即对诗歌的热爱。曲径通幽,我也只能凭一己之思来解读晓君兄诗歌高深的意境,甚或辞不达意。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真诚地祝福晓君兄在艺术的道路上孜孜以求,由理想王国抵达自由王国,渐至臻境。
(通联:市东宝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