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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美食记忆

时间:2017-03-22 16:38     来源:荆门晚报     作者:蔡明凤    点击:

童年里最难忘的回忆自然离不开美食。

  乌龟,现在人工养殖和野生的价格悬殊,然而童年时代并没有人工养殖这个行业,反倒因了它的别名之故,常为人们所厌弃,登不上大雅之堂。偏偏那个时候,乌龟很容易得到,菜园子沟里、堰塘边上、谷地里,看到了掀翻它,它保准装死不动,任你处置。然后它的下场就十分悲惨了,烧乌龟肉就成了我们的补品。

  就着做饭的灶火,直接把乌龟扔进去。烧成乌黑一团的乌龟被火钳夹出来,在地上拍打几下就迫不及待地抓在手里,一边丝丝呼烫,一边左右换手,烫哭了也舍不得扔下,生怕被别的姊妹抢了去。母亲便会笑骂着拿出一张干荷叶来包起乌龟,揭开乌龟的背壳,撒上一点细盐递给眼含泪珠破涕为笑的我们。那样的美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鲜,甜,爽,嫩,带着柴火的焦煳味,每一口都是嗅觉与味觉的享受。

  一次和父母一起捆谷,一抱谷抱起来之后,下面赫然卧着一只六七两重的乌龟。欣喜地带回家,预备第二天早晨烧了吃。人们都说坛子里捉乌龟,十拿九稳,刚好有个冬天装炭的空坛子,于是把乌龟扔进去,用一块砖头盖上,乌龟在坛子里企图爬出来,弄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惹得家里的大白狗几次好奇观望。

  第二天早起,坛子倾倒在地,哪里还有乌龟的影子?究其原因,估计和那条大白狗的好奇心脱不了干系。每每想起这事,仍然忍不住一步跨回童年。

  现在的人们,在吃上无不穷尽其极,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只有弄不到的,没有不敢吃的。然而童年时代的我们,在吃上是有洁癖的。

  一天早晨上学快迟到了,而母亲才只炒了一个菜,是用辣椒炒的荤菜,幺叔说是鸡肉,母亲不置可否,我就着这盘菜匆匆吃了一碗饭准备去上学,幺叔恶作剧地赶上来问:鸡肉好吃吗?看我点头,幺叔告诉我:这是老鼠肉,是我和你爸清理谷仓时抓到的,吃谷子长大的,一个足有一斤多……”幺叔话未说完,一阵恶心泛上心头,我已经哇哇地吐了个干干净净。老鼠肉也叫米鸡肉,真是少见多怪!幺叔不满地嘟囔。其实老鼠肉味道挺不错的,比鸡肉更嫩更鲜,只是一想到那身灰不溜秋的皮毛和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便觉胃里翻江倒海。

  说起来,田鸡肉味道更美,小时候为了安慰病中没胃口的我,父亲曾抓了几只青蛙剥洗干净,让母亲油炸了给我吃,只是从此留下后遗症,每每做梦必在床上蛙跳扑腾,口中还念念有词。母亲说我是走火入魔了。平常日子里,父亲是绝不许我们伤害青蛙的,更别说捕食了。我病中的口福是父亲许下自己的福报换来的。

  还有一种腌蛋,我吃过仅有的一次,以后别说吃,就连想一想恐怕都会有犯罪之感。那是白鹭的蛋,绿壳,小巧,更像一枚工艺品,是父亲帮下山的幺爹切麻糖带回来的接货。山里树木水草丰沛,白鹭纷纷来这里筑巢繁衍,每日在树上嘶鸣打闹。人们为了控制种群数量,便在繁衍季节酌情捡其蛋腌制了下饭佐酒。几十年过去了,人们砍光了山上的树木,受厄尔尼诺气候的影响,近年常常旱涝不定,昔日几近成患的白鹭如今竟难得一见了。

  这些美味算起来我皆只吃过一两次,但记忆却将伴随我一生。可惜有些东西终究遗落在了童年,就像那时的纯真、那时的无邪,也一一遗落在了故乡的童年了。

  (通联:屈家岭管理区陈冲植保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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