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媒体网络上,开水瓶(也称暖水瓶)很少被人提及,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然而在我心中,开水瓶的分量却远远大过一切。因为开水瓶是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物件。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我家有个竹皮开水瓶,听母亲说,那是父亲从部队转业时一位首长送给他的。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谁家拥有一个开水瓶,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左邻右舍都羡慕不已。母亲对这个开水瓶也是爱惜有加,平时舍不得用,只是逢年过节偶尔用一下,春节一过完就收起来,像宝贝一样奉着。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有人生病住院了,需要喝开水,母亲也会破例拿出来用用。在我体弱多病的少年时代,我就曾多次享受过开水瓶的“优惠”待遇。
上高中那年,因为住校,母亲担心我的身体,破例把这个竹皮开水瓶交给我使用,我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着这个开水瓶,基本做到了人走到哪里,开水瓶就带到哪里。生怕有任何闪失。同学们见我有这个“宝贝”,也想着法子靠近我,为的是能喝上热水。只要同学们需要,我都尽量满足,因为这个开水瓶,我还结识了一些好朋友。正是这个竹皮开水瓶伴我度过了难忘的青葱岁月。
到部队后,我拥有了自己的小天地,养成喝开水的习惯,也拥有了自己喜爱的开水瓶。开水瓶自然也成了我形影不离的好“伙伴”。我记得当初买了两个铁皮开水瓶。这期间,我还从战友那里学会了检验开水是否烧开的土办法:将刚烧的开水倒在地上发出“刺刺”响冒白雾气,就说明水是烧开的,反之没烧开。烧开水时,“响水不开,开水不响”是我拿捏开水是否烧开的唯一标准。从部队到地方,我买过、用过许多开水瓶,但所有开水瓶都没有那个竹皮开水瓶温馨。
时间一晃,几十年悄然过去了。当人们物质生活逐渐丰富,纯净水、热水器逐渐取代开水瓶时,我却对开水瓶的感情依然如初。时光流转,物是人非,那个竹皮开水瓶早没了踪影。物件虽然不复存在,可留给我的记忆却永远不会磨灭。因为在那密实的竹皮罩上,刻记着庄户人家的节俭和生活的艰辛,瓶口里流出的滴滴甘霖,曾经滋润过我们干裂的唇和干渴的心。
时光剪影了回忆,就像童年的纸飞机,被风带走了,留下我们落寞的面孔和深夜的孤寂,当岁月除去那些无法追回的过去,我们慢慢长大,唯一不变的是,思念怀旧开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