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三十一）
时间:2017-02-21 09:17 来源:荆门晚报 作者:张永平 点击:次
带队闯进红军医院所在地的是国民党某部营长马尚武。这个马尚武仗着自己的父亲是一方财主，有权有势而横行乡里，欺压百姓，黄麻农民武装起义时，黄卫东率领农民自卫军镇压了他的父亲。他便投靠了在中央军中当副师长的姐夫，随后当上了营长，成了围剿红军的马前卒。可他的运气不好，时常遇见黄卫东的独立营，黄卫东带着红军神出鬼没，打得他丢盔弃甲、损兵折将，让他焦头烂额、寝食难安。若不是姐夫护着他，也许早就被革职查办了，心中的怨恨就全部集中在了黄卫东身上。他总盯着黄卫东，时刻不忘打探黄卫东的行踪，总想着有朝一日消灭黄卫东，以雪前耻，以报杀父之仇。
这天马尚武获得情报，红军大部队已撤离，认为杀进根据地、报复红军的机会来了，特别是获知黄卫东的妻子刚生了孩子不能随大部队转移而留了下来，这让他更是欣喜若狂。他急急地率队扑进根据地，就是想抓住黄卫东的妻儿，让黄卫东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马尚武的队伍到达红军医院所在地的时候，那里已是人去楼空。他气急败坏地命令匪兵们点燃了所有的房屋，然后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窜到一处山脚下，突然几声婴儿的啼哭声从不远处的山洞里传了出来，这让他兴奋不已，如猫见了老鼠一样。他让队伍堵在山洞口，就令一连长进去看看。一连长又喝令排长带几个人进去，排长和几个匪兵硬着头皮走进了洞内。不一会，洞内枪声大作，并传出匪兵们杀猪般的惨叫声。马尚武用枪顶着一连长让他进去，一连长不敢硬冲，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还击，洞里的枪声犹如炒豆子般不间断地爆响着。过了好一阵子，枪声戛然而止，一连长扯着嗓子喊道：“马营长，我抓住他了，快进来。”
马尚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洞内，只见一连长用枪顶着一个红军战士的脑门，几个匪兵推着一个抱孩子的妇女从内洞里走来。他定睛一瞧，这个红军战士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黄卫东，那抱孩子的妇女自然是黄卫东的妻子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咬牙切齿地上前朝着黄卫东的脸扇了一巴掌，黄卫东也愤怒地将没了子弹的空枪砸向他。他一躲闪，枪砸在了洞壁上。这时，他仰天大笑起来，说：“黄营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爷爷、奶奶和父亲一下子就落入了国民党匪兵的手里，那天，爷爷见到处都是匪兵，他们就弃马步行，见有一个山洞就躲了进去，打算天黑后再走。却因了父亲的几声啼哭而招来了马尚武。奶奶说爷爷的命运就是从那时开始被彻底地改变了。她满以为一家三口都将死在敌人的枪口下，那样也好，也是被人传颂的英雄之家。可那天，爷爷却成了叛徒，她成了叛徒之妻，父亲从小就背负了一个叛徒之子的骂名。这让她痛心疾首、耿耿于怀，一直不能原谅爷爷叛变革命的可耻行径。
四
马尚武真想一枪打死黄卫东，以解心头之恨。但转念一想那样太便宜了黄卫东，他要留着黄卫东一家三口，兴许能从他们口中套出红二十五军的去向再上报给姐夫，去追剿，剿灭了红军岂不是大功一件，到那时再收拾黄卫东不迟。他挑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轮番地毒打黄卫东，让他说出程子华的下落，说出红二十五军转移的方向，黄卫东硬是一句话也不说。打急了，他就张口痛骂匪兵，站在一旁的罗美英几次扑上前去，想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她的丈夫，但都被匪兵拉开了。看着丈夫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她心里也在滴血，那一阵阵的枪托和皮鞭都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这样的煎熬罗美英并没有承受多久，她突然听到丈夫愿意投降，愿意说出红二十五军去向，还要带着匪军去挖他亲自埋下的军需物资的时候，她的内心是震惊的，犹如晴天霹雳，让她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
（下期：黄卫东摸着被妻子打红的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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