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爱人总是向往在漳河边找一个住处去客居,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乡下,完全是休闲的方式,白天什么也不做,就在漳河边走走,看看漳河的水,夜晚到漳河游泳,晚上在漳河边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
在仙女湖居住的亲戚看我们很喜欢乡村和漳河,她给了我三间偏房,方便我们去漳河边游玩。能够使用三间房,对我来说如获至宝,在我眼中,分量就像奢华的别墅一样让人欣喜不已。
很久没有到乡下过夜了,记得少时夏夜在稻场边纳凉,和小伙伴们捉萤火虫,看满天星斗,记忆中都是快乐的回忆。城市的夜晚虽然夜生活丰富多彩,可是很难看到满天星光。吃过晚饭,我和爱人就坐在院子里纳凉。仙女湖地处山区,邻居们相隔较远。到了夜里,仙女湖几乎看不到几丝灯光,就像世外桃园。满天的星光倒是独领风骚,璀璨无比,在黑漆漆的夜空灼灼其华。我和爱人久久仰望着星空,星空自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它来自于我们未知的宇宙。虫蛙们不甘于落后,它们此起彼伏奏起夏夜轻音乐森林猜想曲,喧闹而不喧嚣。
夜晚最有意思的是,我和爱人晚上打着手电筒锁院门的时候,发现灯光下四只蟾蜍,它们呈等差列一字形排开,每每相距五六十厘米,它们久久地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体的方位也一致,我们猜测它们是在跳舞?还是排队做什么?还是合力阻击蚊蝇?自然界里的动物们也会语言吗?自有奥秘,只是我们不明白。
凌晨四点钟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摩托车的声音惊醒,远远近近的狗一阵狂吠,乡村的夜晚也不宁静啊,隔着院子看他将车停在家门口,隐约灯光下看见他四五十岁的年纪,我便问他是做什么的?原来他用鱼篓在漳河下鳝鱼,这时去收鳝鱼,好趁早市拿到菜场去卖,一斤鳝鱼市场价是30多元,他说他每晚可以收到二三斤,多多少少可以贴补家用。我说,你每晚起夜,也不容易啊。唉!他叹息了一声说,孩子在读大学要钱用啊,没办法。在乡下,如果完全靠种田生活,挣钱也不容易。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夜晚还是白天到处都有生活奔波劳碌的影子。
到了冬夜,仙女湖的夜晚更是寂静,虫蛙们都冬眠去了,窗外只有北风吹过呼呼尖锐的哨音,一阵一阵好像永不停歇,好像要席卷整个人类。鳝鱼也冬眠了,收鳝鱼的人们也做美梦去了,因为寂静的暗夜是适合作梦的。一夜真是安静啊,连远远近近的狗都没有吠一声。灯光下爱人在看书,我也在看书,柴火炉里的柴火发出轻微噼啪的声音。不管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此时偏僻荒凉的仙女湖只有爱人和我两人相依相伴,特定的环境下,方觉得人的个体是多么渺小和脆弱,才觉得彼此更为亲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这样的一句话: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在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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