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农村与群众“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时学会了摘、煮、挫、晒、吃的方法,现在用上了。我和华青、朱远福等工作组的同志以及五里的同志一起,顶着烈日打了一天芝麻叶,在一个小学里(已放假)煮、挫、晒之后,掺在面或饭里煮着吃,大家都说好吃。芝麻叶带油性,还有清香味。我们省了不少粮票。
同时,我们在五里分头向群众宣传示范制作芝麻叶的程序,在群众中推广。当时正在找代食品度荒,人人积极行动,在一些社队中成了上等代食品。我回家时带了半麻袋干芝麻叶,家里人喜出望外。
就这样精打细算,加上三个孩子都还小、三个老人饭量都不大,一家人勉强可以吃饱饭,再没有患浮肿病了。
大战“共产风”
我在《在大跃进的岁月里》中的《“共产风”的刮起和纠正》一文中对光化县“共产风”的刮起和纠正进行了回顾,但到了1960年,“共产风”仍被列为“共产风、命令风、浮夸风、特殊化风、瞎指挥风”的“五风”之首。
“共产风”不仅影响了人们的生产积极性,还引起了农民群众的极大反感和不满。一些群众说:“见钱就要,见物就调,见屋就拆,见粮就挑”。有的社员说:“不怪社员没干劲,只怪你我都不分。” 这样的政策路线,破坏了生产力,扭曲了人们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看法。“共产风”的危害性,引起了各级党委的重视。
省委第一书记王任重在1960年下半年一次会议上说:“减产一是天灾,一是人祸,现在看来人祸大于天灾。省委反对刮‘共产风’,但有些地方又助长了刮‘共产风’,对农业增产估计太高,有平均主义思想,照顾差别不够。因此,一定要把‘共产风’反掉。”初秋,省委领导带工作队在沔阳县通海口公社进行纠正“共产风”、政策兑现的试点。9月中旬,省委在通海口召开了纠正“共产风”的现场会,指出:由于刮“共产风”,群众普遍认为现在是公私不分了。要求“上边压,下边发动群众揭发,两头挤,解决好‘共产风’”。
1960年9月18日至9月21日,县委召开了全县大队和小队长会议,到会3000多人,部署解决“共产风”问题,要求生活安排和政策兑现扭在一起,两手抓,同时抓。全县大张旗鼓地纠正“共产风”开始了。
打响漳河第一炮
1960年9月23日,县委第一书记梅白指定我到漳河水库调查处理“共产风”的问题时说了很多意见,如“你要敢字当头,敢于和饶民太作斗争!”“漳河是个大恶霸!”等。
接受这个任务时,我到荆门工作才20多天,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我想,处理“共产风”是党中央的指示,各级领导干部都会坚决执行。梅白同志说的饶民太,是地委常委、副专员、漳河水库工程建设总指挥。对县里工作来说,他是上级领导,一定会支持。对于梅白同志交代的话,虽然幽默,只能理解为:胆子要大,态度要坚决。
到漳河水库纠正“共产风”,的确情况特殊,对我来说还要注意工作方式方法。漳河水库是湖北省计划和建设的大型项目,除省投资外,荆州举全区之力进行兴建,水库有效库容12.29亿立方米,可灌溉荆门全县和江陵、钟祥、当阳一部分农田,是为民造福的大型工程。但在前期建设过程中,正遇上大跃进、公社化、 “共产风”顶盛时期,自然,漳河水库建设工地也毫无例外地刮起了“共产风”。
当天下午,我赶到漳河后,第一件事是向饶民太同志汇报县委关于处理漳河“共产风”的建议,并请他领导这项工作。饶民太同志是一位为人正派、作风扎实、清正廉洁、待人随和的领导干部,他说:“漳河的‘共产风’是存在的,这,我们要落实中央政策,抓好兑现。你先去了解情况,摸摸底,看有哪些方面的问题,要同社、队干部、群众商量,有个初步意见后我们再议定吧!我从指挥部派两位同志协助你。”
24日,梅白陪同地委第一书记王玉珍来漳河检查工作,王玉珍同志指出:“要坚决纠正‘共产风’,多听听群众的意见,该退赔的一定退赔,把党的政策端正过来,密切党群关系。”
(下期:漳河水库纠正“共产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各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