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古已有之,古代元宵节除了热闹,还是一个很浪漫的节日,许多古代诗文里都描写了当时的情景。
欧阳修的《生查子》反映了宋代元宵节真实的风俗民情,不过一般人把这首词里所说的“人约黄昏后”理解为情人间私下相约,那是误解了。因为如果这样理解,那后文的“不见去年人”就有些不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人们都约定俗成地黄昏后去玩,而词中的“去年人”,也是彼此曾经萌生爱情而思念的恋者。正因如此,才有了“泪满春衫袖”一句。
再看传统戏曲《荔镜记》,描写的是陈三和五娘在元宵节赏花灯相遇而一见钟情;明朝阮大铖写的《春灯谜》,讲的是宇文彦和影娘在元宵节里巧遇相爱,终成眷属;而我们所知道的“破镜重圆”这个典故,也是出自乐昌公主陈贞与徐德言在元宵夜夫妻重归于好的故事。
由此看来,古代元宵节的浪漫者,主要是未婚少男少女。在封建社会中,未婚女子平时是不允许出外自由活动的,只有过节才可以结伴出来游玩。元宵节赏花灯正好是一个交友的机会,男女间借赏花灯顺便彼此接触,谈情说爱。
如果进一步研究古典诗词里关于元宵节的描写,我们就会发现里面大都只是写“情”,而不是任性。比如辛弃疾《青玉案》:“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是很典型的元宵节里恋者之情;清朝诗人董舜民描写大户人家小姐与“檀郎”元宵相见,说的是:“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飞琼结伴试灯来,忍把檀郎轻别。一回佯怒,一回微笑,小婢扶行怯。”
说实在话,对于元宵节所提供的这种浪漫,少男少女们都会觉得意犹未尽,有点遗憾。比如元代佚名作者的一首《折桂令元宵》就写道:“爱元宵三五风光,月色婵娟,灯火辉煌。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三美事方堪胜赏,四无情可恨难长。怕的是灯暗光芒,人静荒凉,角品南楼,月下西厢。”你看,一边是“灯火辉煌”,一边是“情恨难长”。然而,也许正是这样有节制的浪漫,才把爱情的滋味熬得深切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