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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叶云闯北山(抗日战争篇)第三十八章

时间:2014-12-18 08:25     来源:未知     作者:廖传瑜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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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下  税 务 员   沉 浮 记
 
 
在北山游击队里,还有一支被人看不起眼的“铁军”——税务工作员。
他们的工作既特殊又艰巨;他们的作用既平凡又伟大。这支铁军为我豫鄂边区襄西抗日根据地的发展壮大,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
多年来,他们这一苒人,走山乡、入虎穴;进商铺、入豪宅;穿着一身烂衣服,背着一个布包包,凭着一颗对党无限忠诚的红心,出死入生、兢兢业业为我党我军筹集活动经费,在那看不见炮火的战线上,写下了许许多多不可忘怀的战斗篇章。别看这支队伍人员少,力量单,装备差,可北山党组织对其管理得非常严格,非常认真,在战火纷飞的岁月,还坚持日清月结,有条不絮。中共北山区委对这些战士的思想、、作风、经济收入等诸方面,时刻跟踪管理,让党的税收政策不出偏差,又让战士们在这条看不见的战场上健康成长。
 
“反对浪费、反对贪污,我们要节约每一个铜板,为着战争------”叶云和经济股长王子才经常给税收同志上政治课。税务工作的杠杆原理,人们都知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那时叫“取之于民,用之于军”。每一个铜板都联系着战士的血脉。
“就是呀,我们搞税收,联系着两头:一头牵连着税收政策,影响着党的声誉;另一头关系着部队的供养,战士们的生活,影响着战斗力。要小非小,要大确实大呀!我们的区、乡干部,各级指挥员要全力以赴,支持税务员的工作,关心他们的成长。”区长丁锐在党的会议上这样说:“根据上级指示,我们北山要迅速建立起50余人的专职税收大军,这星罗棋布、漫天遍野的一团团火光,会给我们带来无限生机,会把我们新的万里征程,照耀得多么光明,多么灿烂!”
王子才是游击队财经股长,从游击队成立,他就抓这个工作。他用“顺口溜”四句话交代下面税收同志:
“奋勇杀敌斗日顽,
勒紧裤带过难关,
出生入死多收税,
清清白白人心欢。”
我们的战士、我们的党员都知道,游击队的经费是非常困难的。襄西地委对北山区委的资金来源作了如下指示:
1、由地委(中心县委)和兄弟部队供应一点;
2、由根据地群众交一点;
3、派税务员到外围及敌占区搞一点。
  
“同志们,我们要注意纪律呀,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没有枪、没有炮,找敌人要;没有吃、没有穿,还是找敌人要!”叶云面对独立营全体战士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他说:
“目前,我们孤悬敌后,遭到日、伪、顽三面夹击,现在又多了一个敌人——缺粮缺钱缺给养!地委讲了,要我们派人多到敌占区去收税,以缓解军需燃眉之急,各连队、各乡公所要马上抽出精干力量投入税收工作!越快越好!”
“报告叶营长,指挥部来信!”
叶云一看,指挥部要他带人火速开赴襄南支援友军作战。他两眼看着丁锐、王子才就说:
“我走了,税收工作你们要注意政策,‘以打促収’吧!”
晚上,丁锐和王子才各带了一个分队,在山边一带的其它村庄,由张老头指点着,杀了一批通敌有据,罪大恶极的坏蛋,有的是地主、有的是伪保长。
两三天后,他们逮捕了十多个坏地主和伪保长,趁着敌人失去耳目,山里暂时平静的时候,各个分队押着俘虏在四处活动。
“枪毙算了,留着这些龟孙干啥呀!每天还要看着他们,真啰嗦。”炮筒子快嘴巴胡之旺押着俘虏对连长发牢骚了。
“你不看区长和教导员每天和他们谈话么?”连长说:“这是政策啊,区委这样作总不会错,啥事不能光凭痛快呀,他们手中的钱和粮食还要靠他们拿呀!这是党的政策呢。”
这些伪保长捕来后,个个都白着脸色,浑身打寒战,因为他们听说北山游击队最近在山里杀人了,他们感到没命了。因此,当把他们逮捕的时候,家人都哭叫着。现在,他们脸上有点笑容了,都表示愿意马上出钱出粮走人。就这样,游击队很快的收到了大批经费。
襄南的战斗很激烈,战斗已蔓延远安老观窝了,丁锐又率两个分队和廖孝贵民兵中队赶赴远安参战去了。临走前,他和王子才对留下的税收员作出了如下规定:
1、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
2、严格执行税收政策,不可多征、重征,违者要退款;
3、不准多収少交,长进短出,变相贪污和直接贪污行为;
4、对贪污严重、民愤极大、屡禁不绝者,严惩不待。
这是区委上次党的会议中定出的决议,一时没时机传达。
襄南的战斗一结束,廖孝贵随丁锐及时返回北山,33团也来到了这里。他们见着这里的山、这里的人,就像久别重逢的浪子一样高兴,感觉根据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更觉得这里有一条通向共产主义的金光大道!
廖孝贵、王复初他们领导的团结乡,处于战火的最前端,按理说这里最残酷、最危险,但叶云、丁锐及襄西的许猛33团等主力却一直在这块土地上安然无恙的运动着,这里倒成了根据地的腹地和游击队的指挥中心。
“这里有猛老虎——廖孝贵基干队铁将军把门嘛!我叶云自然放心!”
叶云没说完,许猛又激情满怀地说:
“不错,还记得吗?宁玉庭政委生前就交待说‘来这里比在自己的家中还安全’,指战员们都有这样的感觉呢!”
由于有党的正确领导,又有铜墙铁壁般的群众基础,所以,这里就成了豫鄂边区“襄西抗日根据地”的活动中心,因为边区党委和襄西地委在这儿落实了毛泽东同志“兵民是胜利之本”的教导,而带来根据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我们的乡干部、我们的民兵、还有我们的群众,是慷慨的!部队要啥给啥,但目前缺钱缺粮,只能给人!”廖孝贵向区里税收领导反映这里的问题。上级也知道这儿是战争的重灾区。
“你们乡负担确实太重,全免!乡公所赶快派人去收税------”丁锐交代完毕就急着走了。
“廖队长,有专班收税,这下子就好了。”王乡长洗着脸对廖孝贵说着。
“咳------,你说轻了担子我反对,新手上阵搞税收,,我们的心操的还要更多呢!这个工作很特殊,他们是只身作战,有两把杀手锏随时会要他们的命------”廖孝贵一针见血地说着。
“哎呀,我想起来了,这个工作切实很危险,一个人单枪匹马在外收税,,遇上了敌人就要掉头,还有危险是------?”
‘还有就是思想上的敌人,极个别人出现了严重贪污且屡教不改者,那是要杀头的,区委不是上过课吗!你怎么一时想不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两把杀手锏时时刻刻在考验着我们的税收战士和一切革命工作者呢!”
荆钟县委在石牌、贺集也建立了税务所,所长张振声。还设立了若干个过境卡。凡是行商运往敌占区的货物,如棉花、棉纱、布匹、油、烟、盐、糖、酒等物,和牛马牲畜,均按照我党税收政策和规定,按其货物单价征收过境税。
王复初和廖孝贵在那个临时乡公所陆家庙的庙堂内,他两人在慎重地研究着团结乡税收人员的人选问题,最后王乡长说:
“廖队长,我目前还是党外人士,这个问题还是你说了算!”
“有一位党员厚沉老实,我想要他出山挑这副担子。”
“谁呀?”
“李贵山么!”
王乡长很赞成并确定地说:“就这么定了,你赶快去通知他出来工作吧!”
廖孝贵带着区委的指示和乡里的决定,急急的向望香炉李贵山那独户农家奔去。一贴近李贵山的茅草屋时,他左顾右盼了一下,便在屋后门的上方敲三下、又在下方敲三下,屏住呼吸------
一会儿,传来了轻轻的脚步音。“吱呀”一声,后门亮了一道缝,一个着襟见肘的中年女子探出头来,小声问道:
“谁呀?”
“是我!”
“好音熟,你是------”
“嫂子,你认不出我了,我是廖孝贵,李大哥在家吗?我有事!”
“在家,快进屋。”
李家嫂子一把将廖孝贵拉进屋,急忙闩上了门。在屋内,李嫂子将廖孝贵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惊愕地说:
“你真的是廖队长?啊呀,胡子这么长,纵然在大白天也认不出你的真面目了!”
“这是革命斗争的需要,你快叫贵山同志来!”
“好,你等等,我就去叫。”
李家嫂子应了一声,就钻进内屋的床前,弯下身子,对着床下的土洞轻轻说道:
“快上来,你看是谁来了?”
这时,一个剃着光头、满脸尘灰的李贵山从一个小洞口爬出来,打了打身上的泥灰,囵了囵双眼,定了好一会神,显然是不适应外面亮光。
“贵山同志,你辛苦了!”
“廖队长,你来了,还长着这么长的胡子,同志们都辛苦了!有什么指示快说!”
“贵山同志,根据需要,你这个隐蔽下来的同志,我们需要你出来工作!”
“那太好了,我等待的慌呀,这么多日子不见你们,真把人急坏了!”
 
这位二十出头的穷小子李贵山,1941年入党,是愿意热忱为党工作的,为了对敌斗争的需要,组织上安排他没有暴露身份。这次廖孝贵怀揣区、乡党组织的指示,指令他出山担任区乡税收工作。李贵山听后,心情是十分高兴的,但他又面带焦虑地说道:
“这是新的工作,我怕搞不好!”
“你是我党的老党员,现在应该出来为党工作了,不懂就学嘛!”廖孝贵又铿锵地说道:
“我们的党、我们的武装,缺粮、缺钱、缺枪支,我们要同仇敌忾渡难关,我和我们的游击队员做你的坚强后盾,你大胆地工作吧!”
李贵山见廖孝贵说的这么坚决,就说:
“好,我接受组织上的安排,干就干吧!”
廖孝贵做好了李贵山的工作,又千叮咛、万嘱咐,说:
“这个工作很特殊,要经得起党的考验,収多少就向组织上交多少,一分一文都不能私吞,我们做人要清清白白,不能给党丢脸,出了问题那是要杀头的------”廖孝贵说得多么恳切,也说得明明白白。
李贵山答应的也很坚决:“请组织上放心,我会清清白白做人!”
区委财经股长王子才配合区委,率领游击战士和税收员夜以继日地战斗,他们走东家、串西家,进商铺、出豪宅,还深入到敌统区八角庙、子陵铺、南桥、朱堡埠、黄集、马良等地征粮、筹款,很快的扭转了我方的被动局面。
这时,有一些游击队战士和群众向区、乡反映:
“独立营财经有了好转,可李贵山也发了财!”佃户刘老汉说:“李贵山家中现在翻了身,吃的是白米饭、穿的是好洋布,家中没种棉,还有许多纱。真欠死人呀!”
区长丁锐立即命令王复初、廖孝贵深入调查,敲敲警钟,不让李贵山走入歧途。这天,李贵山不在家,乡里深入他家作了一次调查。
群众眼晴是雪亮的,一看,王复初、廖孝贵就吓了一跳:
这屋内存放着白纱、土布和尚好的英兰布;还有大代小代的芝麻、绿豆、大米和黄豆,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不得了,他成了地主!”廖孝贵见到这些赃物,又气又恨地说:“我们的老党员、我们的好同志,过不了这一关,怎么办?”
“你是党员,你说咋样办就咋样办!”王乡长顾着面子不好说。
“好,惩前毙后、治病救人,一个同志犯了错误,重在悔改,他家里赃物暂收归乡里入账,给他一次悔改的机会吧!区里查下来,我俩扛着一些,但事情必须搞清楚!”
他俩刚走出密密麻麻的竹林,老远望见一个人背着包走来。
“是他回来了,我们截住他!”王乡长重重地说:“看他的态度!”
李贵山见两位乡领导出现在眼前,就放慢了脚步,怏怏地走着。廖孝贵大声喊:
“老李哥,快来,我们找你呢!”
李贵山听说找他,就知道家里出了问题,显得过于紧张,又把包不住的往背后推,支吾着说:
“王乡长、廖队长,您们有什么事?”
“老李哥,过来,我们想看看你的包!”廖孝贵开门见山地说着。
“没什么,没什么,那是空的呢,我的一件烂衣服------”李贵山说着就把包往后摔,又后退了两步。廖孝贵见他这般搪塞就来了火,一把抢过去夺下了他的包,一看更来了火:
“这是什么,你说!”
“这一扭纱线,我带回家明天去交,没有问题吧?”
“明天、明天,你家里全部是明天的东西!那怎样解释?”廖孝贵严厉地质问着说:
“你已成了大地主,知道不------,那是要杀头的!”
李贵山此时如梦初醒,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说:
“我错了,我有罪,我一定悔改,重做新人!我家里的东西,叫队员们搬去吧------”
廖孝贵看着王乡长的脸色,心中非常难受:
“我们的党员、我们的穷小子,走上了这一步,怎么办?”
李贵山痛哭流涕了好一会,最后站起来鼓着勇气,拍着胸发誓说:
“我坚决改正,戴罪立功,请组织上看我的表现吧!”这话掷地有声,令人同情和欢迎,同时,更惹人看出了李贵山思想上还有闪光点!廖孝贵就说:
“好吧,我们欢迎你回来,希望你清清白白,作一个党和人民满意的人,我们光荣的团结乡、勇敢的游击队不要出败类!”
这次警钟敲的及时,更敲得厉害,让李贵山有了悔改的表现。每次收税回来后,他走的路线不同了,是朝区委驻地走的,他将税款一五一十的全部入库,做到了两袖清风、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回家,口里还哼着“黄梅”调呢。看来他为党作了些工作,心里很踏实、很高兴。
可是日子一长,李贵山又出现了反复,他过不了“家庭关”。本来家庭很穷,李贵山参加了革命,家中缺劳动力,日子更苦寒。他的妻子就喋喋不休地指责李贵山,说:
“你在外面混日子好说,我们在家吃啥!看你这个憨头,给人换工还有两升米,你成天喊着‘革命’‘革命’,总是空手来、空手去,听人一吓唬就怕了,一家老小还吃啥!要不,我明天就回娘家去过日子了,你看着办吧!”
“娃子,你还是顾顾这个家吧!”李贵山的老父亲老泪横流地说:“我也顾不上你们了!你可不能让这个家散火呀!”
面对一家人痛苦的呻吟,李贵山刚刚起步的正义廉洁行动,又开始动摇起来,他不再愿与家人纠缠,空着肚子出门了------
 
一月后,北山区委按照地委指示精神,开展了一次税务工作大检查、大整顿的工作,励精图治,警钟长鸣,对税收工作中出现的纰漏,及时进行了整顿纠正,维护了党组织和游击队的声誉。对贪污严重,屡教不改,民愤极大的堕落蜕变分子——石鼎乡税务员石某,进行了公审。在大会上,廖孝贵发了言,他说:
“这一小撮人拉大旗作虎皮,贪污税款,当起了小财主,败坏了我党声誉,玷污了我们的政委——刘真同志‘舍家为国’的高贵品质,对这些不法分子要严惩不待!”
根据党的政策和群众呼声,将石某镇压于古家坡。由于石某是外地人,尸体无人收敛,夜晚被一群野狗吞食了。这件事,对思想落后的税务员有着极大的震动,对广大的游击战士也是极大的教育。
 
不久,李贵山的问题又被告发。
在一个挺好的早晨,有一个同样挺好的外地税收员,尾随着李贵山的行动路线,悄悄地来到了根据地。这位虎虎生威的小战士,他与李贵山一样,身背土布包,脚穿烂草鞋,从他麻利的举动中就知道他是一位饱经风霜的游击战士了。
“报告首长,我要见叶营长!”小伙子解开内衣从隐蔽的口袋中掏出“新四军通行证”,气愤地说道:
“我是山内的地下税收员,用了两天的功夫,好不容易在敌统区搞了一点税物,路过贵地,被一名光头的人拦去,强行拿走了。”
“小伙子,别急,有话好说,这个人有何特征,还说了些什么?”丁锐严肃地问着。
“他个子矮矮的,他说他是共产党的税收员,,再啰嗦就抓起来,还掏了我的口袋,20块大洋和三匹白布、10拐纱线全被他拿去,我气愤的哭了,我们山内的战士们还指望着它呢!”
王子才仔细地看着小伙子的那张庄严的“新四军通行证”,又上下掂量小伙子的一举一动,心想“自己人,赶快处理!”就恳切而温和地说:
“小伙子,我们是一家人,如真有这种事,那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会完璧归赵的!”
经王子才这样一说,小伙子的愤怒情绪降下去了许多。王子才拉着小伙子的手,说:
“走,到我们的保管室看看,如有你的东西就拿去吧!”
小伙子一样一样的翻看,倒是一样也没有,他的心又犯愁了------
“立即追查,刻不容缓!”丁锐拍着桌子愤怒地说“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共产党就是要干净!”转过身,丁锐又对王子才说:
“要是被敌人和土匪抢去了,就把我们的税款分一点给山内的战士!”
追查赃物的战斗打响了,这次行动区委没有通知王复初和廖孝贵。小伙子昨夜里用了大半夜的功夫明查暗访,已准确的找着了“光头”人的下落,因为这里是根据地的腹地,民兵和群众的觉悟都很高,听到这件丢脸的事后非常生气,都及时为小伙子排忧解难、提供线索,正如王大爷说:
“多好的子弟兵呀,孩子们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这种土匪行为要共产党立即查处!”
小伙子一告状,区委们就预料是李贵山所为。因为,他是‘光头’。一路上,王子才多了几分稳重,心里沉甸甸的,他主管这项工作是有责任的。他思绪万千愤怒百出:
“崇高与罪恶往往戏剧性的呈现在同一个事件之中,那种是与非的对比,就像黑与白的反差一样分明,令人触目惊心;一个没有坚定的行为准则的人走在这样世界上,随时可能陷于灭顶之灾,很多时候,它仅仅是人心之中难填的欲壑。人,尤其是共产党人,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上要能够有所不为,在扪心自省的时刻才能坦然心安。”
经过深入细致的调查,事实露出真像,王子才手枪一拍,气愤地说:
“又是这个李贵山,给我北山人丢脸、给我新四军丢脸,抓起来审查!”
王子才的两名通讯员在那个小伙子的指认下,立即将李贵山带到哨所盘问,李贵山供认不韪。
“捆起来,关紧闭!”
这雷霆般的吼声从王子才的胸腔喷出,他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就说:
“就关在孙思礼的空房中,由廖孝贵带人看守!”
不管什么人,只要你走向了人民的对立面,共产党是无情的。
李贵山被关押了七天七夜,在炎热的臭屋里,李贵山的手腕被绑的发了肿,又溃烂了起来。这次他真正的被触击了灵魂,成天在那阴暗的笼子里掉着泪。廖孝贵率三名基干队员日夜坚守着李贵山,每天递去两次饭,但李贵山不接饭,不吃不喝,他感到自己已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可是李贵山这个穷小子,就这样死,是不甘心的,他还要活下去,争取戴罪立功!李贵山就冒出最后的一次胆子向门外的廖孝贵说:
“廖------廖队长,兄弟,我的命只有你能保了,只要让我活着,我保证痛改前非、将功补过!你为我具个保吧?”说着又战战兢兢痛哭起来。李贵山说的这几句话,非常诚恳,非常坦白,也打动了廖孝贵的心。
此时,李贵山与廖孝贵近在咫尺,过去都是一帮穷小子,廖孝贵的心被现实打动沸腾起来,区委叶云、段玉美调他返回团结乡工作交代的话又出现在眼前:
“一个共产党员耐心教育帮助群众的进步,是自己担负的光荣任务,调你回去工作,许多落后的群众是会转变的------”首长的这些话,使廖孝贵有了震动,自己是叶云授予的“特派党员”,乡里出了这样严重的事件,自己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李贵山在号子里流着泪,廖孝贵在外面揪着心。
“廖队长,你行行好吧,再救我一次吧------”这声音不断的打入廖孝贵的耳中。
“好,老李哥!”廖孝贵心中违心地作出了再次挽救李贵山的决定:“我们是儿时的穷小子,我的话,叶云会听的,还有我的堂兄王子才------”这些内心的话,廖孝贵没有流露出来,只是说:
“以后要老实做人呀!”
第八日清晨,凉风习习,王子才代表区委,来到禁闭室,根据廖孝贵乡里的担保和李贵山的悔罪表现,特作出了宽大处理:
1、开除李贵山的党籍,清洗出党;
2、开除李贵山的工作籍,清洗出北山游击队;
3、暂不枪毙,以观后效。
北山的人,北山的山,北山的党组织,就这般炉火纯情!就这般锤炼着每一个共产党人和革命战士!这次财经工作大整顿,拉近了群众距离,教育了战士,触动了那些鬼迷心窍“留一手”的税收员!北山党组织,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每一位党员、每一个游击战士的生活、工作和思想动态,真正显示着:一个党员一面红旗,一个支部一座堡垒。共产党在襄西闹的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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