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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叶云闯北山(抗日战争篇)第三十一章

时间:2014-12-18 08:20     来源:未知     作者:廖传瑜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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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 君   我 的  苦 力 干 活”
 
 
 
在敌人的心脏收到了款子,廖孝贵的心中甚是高兴,乐得走路跳了起来。中下午,火毒的烈日烤得他满头大汗,摸了一下款子,又欢快地迎着呼呼的南阳风走着,要不是这南阳风灌来,真会让人热得窒息。这次,廖孝贵不敢走大路,而是拐到羊肠小道上走的。
在敌占区,要保持高度警惕,他一手捏着匣子,另一手当然要保护款子了。大中午的太阳,烤得多远都无人行走,他就高兴的不亦乐呼起来,又习惯地“嘘”起了歌曲,有时是大声唱的,他在为自己提神、为自己鼓劲,方显革命战士高度的乐观主义精神。
因为唱歌是他的先天本色,在“荆南干校”他就是一名优秀的文艺委员,洪亮的歌声,让许多女生像蝴蝶一样追着他。
现在,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又唱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穷苦人闹翻身》等红歌,还有《铁道游击队队歌》更唱得滚瓜烂熟,那“西山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的词句更让他刻骨铭心,好像自己就战斗在微山岛一样英勇。因为他们的血液在共产党党组织中流着、他们的神经与全民族抗日的战士连在一起!
今天,这么宛转悠扬、气壮山河的歌声没有人众星捧月般听着,他不觉遗憾,因为他又看见了另一片新天地。那动听的歌声,壮丽的歌词,又引来了一阵阵燕子、一群群蝴蝶追随着歌声,也众星捧月般在他头上盘旋,为他伴舞相送。此时此刻,他浮想联翩:
“江山如此多娇,人与自然多么和谐呀,我中华民族现沦陷在敌手,太遗憾了!革命先驱孙中山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要英勇杀敌呀!等全国解放了,过上和平幸福的新生活,那与这一样是多么的美好啊!”
他抬头一望,又有一群白鹭正迎着火热的南阳风展翅飞羟,他就停止了唱歌,用手指头有节奏地弹上弹下,但左手不时地捂款子,生怕有丝毫的闪失。
转而,他又气愤的想起“三面保长”朱继明搪塞自己,感到斗争还十分艰巨,便扫兴了起来,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停止了唱腔,变高兴为严肃、变乐观为谨慎,“沉着、机智,果断、坚决”是他一贯的战斗作风,他又摸摸款子,心想:
“出了虎口,又进了狼口,这儿距子陵铺、红庙的日寇很近,自己是借道回府,必须高度防范,绝不能让党受损失!腰中的东西可是游击队员的希望呀!”
 
前面是一马平川的廖家畈,廖孝贵再不能南行了,必须转向东走,方可径直到团结乡胡家集。这是千亩平壤的大畈,廖姓的人很多,固叫廖家畈。
在田野的中间,有两家农户独居在此。围林竹木四季常青,郁郁葱葱,绿荫盖舍,酷似“世外桃源”。那随风摇曳的竹木,一个劲的向四周扩展,一条蛇形的小道早已被夹在林中,所以这里叫“夹篱笆”已有百年的历史了。
“夹篱笆”既绿荫又狭长,是人们来往的唯一通道,鬼子入侵之前,这里倒很平静,可现在,这里常常险象环生。
此时,廖孝贵脚步生辉,行疾如风。眼看就要光临那人间琼阁的世外桃源了,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再一次整理了身上的两件宝——匣子、款子,心想过了夹篱笆就等于到了家。他顺着道,钻进了竹林往里走,行至林中时,险情发生了,忽听到迎面有“叽哩哇啦”的说话声。
廖孝贵心头一怔:“不好了,撞上鬼子了!真是冤家路窄!”他抓了一下脑皮,心想:“今天见鬼,赔了夫人又折兵,死了我廖孝贵,还会让党受经济上的损失!”
危急中,他要铤而走险,来个“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搏斗,他未露丝毫声色,及时扯下帽沿,在脸上抹了一把地灰加上口沫,显得脏兮兮的,继续沉着庄重地走着。七、八个鬼子打闹回来,枪杆上还套着嘎嘎乱叫的鸡鸭,见廖孝贵走得自然,鬼子没有生疑,这里离他们的据点很近嘛,更万万没有想到我民兵中队长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鬼子头目向廖孝贵大喝一声:
“你的,什么的------干活!”
这声音大得如狼嗷一般,这也是鬼子的一种精神战斗法。意志薄弱者就要被吓倒,那一阵豺狼你还不害怕?
可廖孝贵却神态自若、稳如泰山地向鬼子鞠了一躬机智地说:“太君,我的,西里河(鬼子对子陵铺的别称)的------苦力干活!”
鬼子一听,又看看他的模样,没有识出破绽,信以为真地让廖孝贵走了。
廖孝贵离开鬼子十余米后,索性加快脚步,早点逃出虎口。他又习惯地按了一下口袋,款子和枪全在,心中显得踏实。他这一动作,被一个鬼子生疑起来,边撒着尿边大声喊:
“他的------大大的坏!他的,掏枪的有!”这个鬼子一声惊叫,那些鬼子就落下了“担子”,猫着腰钻过来惊恐地观察刚刚放过的这个“苦力的干活!”
“鬼子发现了破绽,别无他路,!赶快跑!”廖孝贵撩起长腿,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起来。
“他的,撒谎的有------”“这个是------‘过街泅’(日军对胡家集的别称)的土八路的有!”
“他的,过街泅的土八路------死啦死啦的!”
一伙鬼子扔下鸡鸭,拿着枪追过来,廖孝贵猫着腰在密林中乱钻,鬼子的枪被竹子横着,怎么也瞄不着廖孝贵,就劈劈啪啪乱打一气。廖孝贵凭着熟悉的地形,一下子钻出了竹林,在田野中奔跑,把鬼子甩掉很远,他似狡兔三窟一般,一会儿左跑,一会儿右钻,鬼子的子弹像飞蝗一样,在他身边嗖嗖射来,他咬着牙更拼命地跑着,鬼子也使劲追捕了两里多路还在不停的打着枪,但廖孝贵的铁脚板却把鬼子甩得老远老远,鬼子们见煮熟的鸭子也飞了,就立在山头嗷嗷乱叫了一阵退了兵。
共产党的天下!他就像小孩子回到了娘的怀抱一样欣慰。见连队的战士们在古家坡高地上挖工事,他喘了一口气,又向战友们奔去,山坡下有一条丈余阔的港溪,你看他,革命战士,好一个民兵中队长,又是一个腾空跨越,“嗖”的一声跨过去了,爬上山头,与战友们拥抱起来。
今天,廖孝贵总算“苦力的干活”,教训了伪保长、智斗了日本人、怀揣着款子,玩命般的奔回到了根据地见到了首长和战友,好一会,他的心还在蹦蹦直跳------
战士们听了他的经过,都竖着大拇指夸奖说:“这个队长太厉害了!北山太需要他这样的猛老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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