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始社会时期,楚人就开始观象授时,创立了自己的历法。楚人奉祝融为先祖,祝融在舜帝时官职是火正,职能就是与天打交道。在天文学和历学方面,楚人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天文学和历学本是两项既神秘而又必须有的科学。楚国的天文学和历学起源时间较早,这与楚国是一个农业国家有很大的关系。
大家知道,古代农业是“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而原始农业最大的困难就是什么时候播种,播种时间的迟早会直接影响到收成。俗话说,人误天一时,天误人一年,在人们对天文学和历学还很模糊的时候,只能依靠对“大火”星的观测来确定耕种时间。
所谓“大火”星,在中国古代二十八宿中属于心宿的第二号星,简称“心宿二”。“大火”星平时观测不到,只有在每年春分时期,昼夜等长,太阳刚落山,天色刚暗下来,“大火”星就从东方的地平线冉冉升起,每年的这个时候,就证明一年一度的春耕开始了。在刻木记事、结绳记事的原始社会,民间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人管,只能由各个部落集团推举人来主管。每年的春分时节,部落主管观测“大火”星的人就向民间宣布,春耕时节到了,于是人们就将保存在室内的火种拿出来点火烧荒,这个负责观测“大火”星和点火烧荒的人就叫“火正”。重黎是舜帝时代舜部落的火正,相当于一个国家的气象局局长。因为指导人们每年春耕播种有功,因而被赐予了“祝融”的名号。重黎死后,他的弟弟吴回接班做了火正,仍称为“祝融”。由于吴回是南方部落集团的首领,舜帝又给予赐名,名气很大,吴回生陆终,陆终的第六个儿子季连就是楚人的先祖,芈姓,因此后来楚人将祝融就作为自己的祖先,我们现在也就说观象授时是从楚人最早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天体运行的变化以及岁差的作用,“大火”星昏见的时间也向后推移,古代不像现在的历法计算时间,对于纪年也不精确,完全依靠星宿的观测确定播种时间,如果依靠对“大火”星的观测来指导农时已不行,火正又由观测“大火”星继而改变为观测“鹑火”星。“鹑火”星在西方称为长蛇星座,中国古代二十八宿中为柳宿。
战国中期,楚国天文学家甘公和魏国天文学家石申根据太阳系日、月和五星(辰星、太白星、荧惑星、岁星、镇星,后世称为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创立了二十八宿体系。二十八宿分为四大区,东区(苍龙):角、亢、氐、房、心、尾、箕;北区(玄武):斗、牛、女、虚、危、室、壁;西区(白虎):奎、娄、胃、昂、毕、觜、参;南区(朱雀):井、鬼、柳、星、张、翼、轸。二十八宿体系的建立,对于精确历法的编制和一年四季的季节确定有着重大的意义。尽管印度、埃及、伊朗等世界其他几个文明古国也有二十八宿体系,但中国出现最早。
星象学是一门科学,但随着阶级社会的发展和宗教神话的盛行,星象又被蒙上了阶级和宗教的色彩。如帝王都是紫微星,重要人物都是星宿下凡等等,楚国也不例外。如屈原的《九歌》开篇就是歌颂“东皇太一”,这个“太一”与老子的“太一”截然不同,老子的“太一”是指宇宙,而屈原作品中的“太一”是指星名。《史记·天官书》说:“中官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汉书·郊祀志》:“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那就是说太一是天上最高的尊神,五帝只是他的佐臣。什么文曲星、武曲星、文昌星、大司命、少司命等等。如果我们读一读《楚辞》,那里面的星宿名称之多,的确令人大开眼界。有些看来是神话,但神话中也孕育着科学,如《离骚》:“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朱熹注“咸池,日浴处也。”就是太阳洗澡的地方,这是神话,但按照《史记·天官书》:“咸池,曰天五潢。五潢,五帝车舍”,咸池在当时来说系指五车星座,后来又称“鱼囿”星座,这又是科学。至于浪漫主义,那是文学上的事了。
楚国的月历和中原地区叫法不一样,中原对一年十二个月分别称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而楚国则分别称为刑夷、夏杘、纺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荧月、献马、冬夕、屈夕、援夕,这中间的七、八、九、十四个月分别对应中原国的四月、五月、六月、七月,这是因为楚国以“冬夕”为正月,对应过来“冬夕”就是中原国的十月。还有一种月历,楚以陬、如、寎、余、皋、且、相、壮、玄、阳、辜、涂分别对应中原国的十、十一、十二、正……九月,如《离骚》开篇“……摄提贞于孟陬兮,唯庚寅吾以降”,朱熹注“正月为陬”,但这一种用法不多。
天文学和历学是一门重要的科学,特别是天文学,地域上具有世界性,应用上具有广泛性,性质上具有统一性,楚国在天文学上与中原国家同步并且在研究上先于中原国家,但是在历学上与中原国家大相径庭,我们说楚国在历法方面有他的独立性但不一定具备先进性,有特点不一定有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