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时候,没有预约,想来就来了。站在山脚,映入眼帘的是你梳洗娘娘寨的妩媚、专注。而身披绒纱的阳光姐姐心无旁骛地拥你入怀,随意揉搓,弄出花开的声音,点燃冰雪的燃烧。惹得暖阳烈烈,熏风习习。虽是仲春,已胜初夏。
还记得去年的容颜么?雨后初霁,清新如洗。你和同伴在娘娘寨的怀抱东抹西涂,说要把冬天的神话延续下去,让不老的娘娘寨再扮一次白发老妪,给平静的日子增添些许开心的话题。不料,你的顽皮被我窥视。你羞红了脸,低头手绞麻花长辫子,一圈两圈,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也就那么一会儿时间,你回头微微露齿,转身向娘娘寨深处跑去,散落一地芬芳。
上山的路还是那条路。只是路宽了,走的人多了,原来的足迹已无从查找。擦了擦额头,汗珠碎了,没有点滴印痕。过去的过去了,就是找到了踪迹又当如何?谁能逃得了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最后归宿?
你还在路边,一株株,一片片。灿烂灼灼,光华如许。是守候,是期盼,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应该与我无关,却仍勾痛我的思绪。这个季节过后,铅华洗尽,硕果累累,你又是别样风韵。你按自己的心路,从春到秋,历夏经冬,演绎精致岁月。我来与否,或许如匆匆而过的微风,不会吹皱你洁白的披肩。
避开热闹,走进荆棘,走近悬崖。点点花瓣,白胜雪,粉若霞。花瓣落,花瓣舞,谁人能看透?醉卧花丛间,一枕梦中行。似离人泪,不见红叶寄书。如黄花瘦,无凄风苦雨。一声鸟鸣,唤醒痴人虚幻:花开多情,落红有意;能为谁开,能为谁落?
你本高洁。生在深山,静处一隅,不受诱惑和干扰,无心世俗和平庸。风,吹开了你的心,带不走一点蕊。雨,淋湿了你的衣,褪不去一丝色。鸟,唱出了你的情怀,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风去了,雨跑了,鸟飞了,你笑了。你留住了风的韵味,采集了雨的滋润,学会了鸟的精灵。你说,你的美丽,并非天生,无须附会,理应孤芳自赏。
我的冒昧,扰乱了你的雅致,你竟嫣然一笑,捧出一杯幽香。我暗自愧疚,赶紧扔掉凡尘俗念,攒住一缕余香,慢慢退走断崖,穿越不是路的路,向山巅攀爬。
你目送的余光,贴在我的背心,阵阵发热。我知道,你已原谅了我的鲁莽。当季节变更的风声传来,你会及时捎信给我。我也会再次不请自来,远远地用心关注你,默默地祝福你一切安好,那便是久久的晴天,和你的夭夭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