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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的狼(4)

时间:2008-08-14 00:00     来源:     作者:张德宏    点击:

第四章

1

阿梦的身子刚刚复原,老狼就迫不及待地催它过去。纵然是一千个不愿意,阿梦也不敢违命。
“嗷!宝贝,你这一病,越发光彩照人了?”老狼上下打量着阿梦,眼里放着淫邪的光。
“大王说笑哩,我都病得不成样子了。”阿梦应付道。
“唔,瘦是瘦了点。”老狼摸着阿梦的脸,“瘦了更显得精神,更叫人喜欢!”
阿梦拨开老狼的手:“大王这些时身体可好?”
“好,好!能吃能喝能跑,就是不能睡;你知道为什么吗?”老狼拉着阿梦的手。
“我又不是大王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呀?”
“小傻瓜,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啊!”老狼把阿梦抱在怀里。
“我不在大王身边,大王也不会寂寞的。”阿梦说。
老狼抚摩着阿梦的身子嘻笑道:“怎么不寂寞呢,你看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阿梦听了这话直觉得恶心,你这老骚货也太虚伪了吧,你什么时候少得了女人?又什么时候会把一个女人搁在心上?
老狼欲火中烧,抱起阿梦朝里间走去。阿梦自做了手术,对这事就有种莫名的厌恶和恐惧,它本能地挣扎着,抗拒着。它越挣扎越抗拒老狼越亢奋,老狼三下五除二地扒掉阿梦的衣服,粗野地扑上去。
“嗷!”阿梦痛苦万分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叫把老狼吓了一跳,它停下来,瞪着阿梦。
“要你命了吗?”老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阿梦看了老狼一眼,无言。
“我操!”老狼狠劲地掇去。
“啊!”阿梦惨惨地呻吟着,无助地扭动着身躯。
老狼发疯地发泄淫欲,全然不顾阿梦的痛苦和厌恶。
阿梦浑身颤栗,它紧紧地咬着唇,心里在骂:畜牲!畜牲!
老狼今天发泄的时间出奇的长。在阿梦全身已经麻木毫无知觉的时候,它习惯性地“嗷”了一声,终于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趴在阿梦的身上。
阿梦一把掀开它,大口大口地吐着酸水,它恶心,任何时候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恶心过。
“你今天是怎么了?”老狼的声音凉嗖嗖的。
阿梦强忍住翻出来的酸水:“不知道。”
“我操!”老狼坐起来,“你是嫌弃老子老了!”
阿梦不作声,它知道此时说什么都多余。
“我也是贱!这狼族王国美女多的是,为什么要巴着你呢?”
阿梦默默地穿着衣服。
“你要是觉着老子恶心,从今往后就不要来了,不要来了!”老狼跳下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阿梦知道真惹怒了老狼会是什么后果。为了飞黄的前途,也为了今后的日子,自己不得不忍耐,不得不委屈求全。
“大王,我身子不舒服,对不住。”阿梦低声说。
“身子不舒服?你不是好了吗?”
“没有好清,还在吃药。”
“你怎么不早说呢?”老狼的语气缓和了。
“大王召我,我怕扫大王的兴。”阿梦的眼睛湿了。
“好了好了,刚才只当我放了一个屁!”老狼走过来拍拍阿梦,“什么都不怪,只怪我太喜欢你了!只要几天不在一起,这身上呀,就像掉了魂似的。”
“谢大王恩宠!”阿梦敷衍着。
“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也没得到什么东西,我这心里不安呐!”
“大王别这么说……”
老狼拦住阿梦:“我说的是真心话。这回有个顶顶重要也顶顶合适的位置,我打算让你去。”
“……”阿梦望着老狼。
“修建大王别墅,工程资金管理相当重要,你去替我把好这个关!”老狼的掌习惯性地在空中一劈。
阿梦没想到老狼会派自己去干这个事,忙说:“大王,我去不妥吧?枪手是工程总指挥……”
老狼不容阿梦把话说完:“有何不妥?你是代表王室去行使管理权的!枪手它要不服管,我撤了它的工程总指挥!去,明天就去,给我大胆工作!”
阿梦心想招商引资还没消息,工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动工哩,明天去不是干望着?
“大王,工程资金还没落实哩。”阿梦说。
“这个不用你操心,阿罗已经落实得差不多了,它今天下午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两家公司愿意投资,客商将随它一起来都市考察并签订合同。”老狼甩了甩尾巴,“阿罗是个人才,这事只有它才办得成。”
“落实了就好啊!飞黄为工程资金的事急得寝食不安,枪手也是一筹莫展……”阿梦替飞黄舒了一口气。
“你到那里给我警醒着点,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汇报。”老狼低声道。
阿梦故作不明白:“枪手和飞黄都是一心一意给大王办事的,难道它们会……?”
“嘿嘿!这个我心里有数。我既然派你去,自然有我的考虑。你是个聪明人,用不着我点穿,你认真履行职责就是了。”老狼挥挥手说。
“我就怕有负大王的重托。”
“好好干,我相信你!”

阿梦去老狼那里,飞黄心里空落得要命,便独自出来寻地方喝酒。它原来滴酒不沾。到都市来后,跟枪手它们慢慢学会了喝酒,才知道酒真是个好东西。高兴的时候,酒可以帮助你兴奋甚至亢奋;烦恼的时候,酒又可以帮你消除烦恼;忧愁的时候,酒像一个知心朋友为你排忧解愁。酒还可以壮胆,平时不敢说的话不敢办的事,酒后就敢说敢办。跟酒结缘,也是来都市的一大幸事哩!飞黄这么想着走着,又来到了小巷。
“啊呀,又见面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飞黄环顾四周,未看到半个人影。
“你现在是大忙人了,想见你一面好难好难哦!”肥鼠幽灵一般晃到飞黄面前。
“你是从哪儿钻出来的?”飞黄用鄙视的目光打量肥鼠。
“怎么是钻出来的呢?明明是昂首阔步走出来的嘛!你看,那株合欢树下就是我新修的别墅。”肥鼠得意地说。
“哦,你挺阔气嘛!”飞黄抬眼望去,小巷一角挺立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合欢树,凤尾般的枝叶在夜风中摇曳着。树下的墙脚处,有一个拱形的洞门。
“您见笑了!我再阔气也只是一只鼠。本来应该请您到寒舍喝杯茶的,可是,我那门太小,您尊贵的身子进都进不去呀!”肥鼠自我解嘲地笑了。
“不用客气。你准备上哪儿去呀?”
肥鼠没急着回答飞黄的话,反问道:“您呢?不去视察工作么?”
“不,我随便走走。”
“哦,我也是出来随便走走。今天机会难得,我请您去喝两盅如何?”肥鼠热情相邀。
“喝两盅?咱俩?”飞黄犹豫着。
“您不肯赏脸?我可是从来没在您面前开过口啊!唉,只怪我的命不好,投错了胎,做了一只老鼠。如果是一只高贵的黄鼠狼,您也不会瞧不起我了对不?”肥鼠可怜兮兮地说。
“谁瞧不起你了?”飞黄背着手,“大小你也是个官哩!”
肥鼠一下来了神:“就是嘛!您应该赏脸才对呀!”
依飞黄的性格,怎么也不愿意跟老鼠同桌饮酒的。但它此时心情不佳,出来就是找酒解闷的,正碰上肥鼠这么个肯作东的主,它也就屈尊将就了。
“上哪儿?”飞黄问。
“您终于赏脸了?我带您去一个新地方,请!”肥鼠笑嘻嘻地在前面带路。
酒家一般都开在临街处或热闹的地方。肥鼠带飞黄到的酒家却隐在小巷深处的居民区内;一幢毫不起眼的建筑,上面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的字非颜非柳,仔细辩认半天才看得出是“得月斋”三个字。
进得店门是一个小院,迎面竖着一座假山,有活水绕山而流。沿小径前行,是一排旧式平房,一律青砖布瓦。每一个房门口都立着一个着古装的侍女,见到客人便娇声打招呼:“欢迎光临!”“先生晚上好!”
肥鼠把飞黄带到最里边的一个门口:“这是我包了的一个单间,请!”
飞黄看那门上用金色有机玻璃嵌着三个字:快活厅。心想,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肥鼠你怎么快活。
走进屋子,只见里面摆着一张窄长的床,床两边是装有轮子的靠背椅。飞黄正纳闷这吃饭的地方怎么没桌子,肥鼠笑着对它说:“今天请您吃个新鲜!”说罢请飞黄坐在床边的靠背椅上。肥鼠拍了两下掌,一扇墙“吱”地一声洞开一门,走出两个靓妹。她俩分别站在飞黄肥鼠的身旁,脸上漾着神秘的笑。
“您想用点什么?”肥鼠问飞黄。
飞黄笑道:“随便!”
“哎呀,我也最喜欢随便,那就随便吧!”肥鼠对身边的靓妹吩咐。
那靓妹打开腰间的对讲机叽里咕噜一番,对肥鼠说:“马上就到!”
“喝什么酒呢?”肥鼠又问飞黄。
飞黄很随意地摆摆手:“随便!”
肥鼠“咯咯”笑了:“怎么都想到一块儿了!来两坛随便,要陈年的!”
“好的!”那靓妹又对着对讲机叽里咕噜一番。
眨眼间,酒和菜就上来了。没桌子酒和菜放哪儿呢?飞黄正纳闷间,一个披着纱巾的靓妹款款走出来,躺在床上。陪在飞黄身边的靓妹上前揭开纱巾,躺着的靓妹裸露出丰满性感的胴体。侍女将酒和菜置于胴体上,嗲声对飞黄肥鼠道:“请!”
飞黄望着肥鼠,不知如何是好。
肥鼠笑着告诉飞黄:“这叫美女宴,最时兴的!”说着又打开酒坛,“这种叫随便的酒是用精制糯米和玉米酿成的,一般在地下要窖20年才拿出来。”
飞黄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口里道:“你真会享受啊!我还没见过这种宴哩。”
肥鼠“嘿嘿”一笑:“托兄弟的福哩,请!”
飞黄正欲端杯,身旁的靓妹已替它端起了酒杯并送到了它的嘴边。
肥鼠对飞黄说:“在这儿吃喝你只需动口,不用动手。”说罢示范性地喝了靓妹喂给它的酒。
飞黄从来未喝过别人喂的酒,既觉得新鲜又有几分别扭。它张开嘴,酒还没入口,却先咬住了酒杯。
靓妹“咯咯”笑了:“先生喝酒与众不同哩!”
飞黄为了掩饰尴尬,索性叨起酒杯,慢慢仰起头,那一杯酒便悄然进入了它的口中。
肥鼠拍着巴掌:“妙!妙!没想到您还有这一绝招!”
飞黄吞下酒:“雕虫小技而已。这酒绵软香甜,口感真好!”
“您再尝尝这道菜!”肥鼠示意靓妹给飞黄喂菜。
靓妹拣起一根粉丝状的菜肴喂入飞黄口中。飞黄品了品,只觉得此菜鲜香无比,滑嫩爽口。
肥鼠介绍道:“这道叫随便的菜是用鱼翅做成的。烹鱼翅关键在汤,汤分高汤和奶汤,这鱼翅是用奶汤煲的。”
飞黄心里想,你它妈口福不浅啊,什么好东西都吃了!口里却说:“让你破费了!”
肥鼠连连摇手:“您别跟我讲客气,能请您喝酒是我的光彩!来,满上满上,我敬您三杯!”
三杯下肚,飞黄看那躺着的靓妹胸脯一起一伏,额上沁出密密的汗粒,便生出几分恻隐之心。它对肥鼠道:“叫它下去吧,这样吃我怎么也吃不上劲!”
肥鼠说:“它下去了我们就没桌子了。”
“酒菜就搁在床上得了!”飞黄笑道。
“听您的!”肥鼠示意两靓妹端起酒和菜。
以身当桌的靓妹翻身下床,对飞黄深深鞠了一躬,披上纱巾退下。
重新放好酒菜后,飞黄又提议:“还是我们自己动手吧,让人喂吃得没味!”
肥鼠奉承道:“您真是勤劳惯了哩,硬是不肯享受。”又对两靓妹说:“不要你们喂,你们就给我们按按摩吧!”
两个靓妹甜甜地应道:“哎!”便分别给它们揉摩起来。
飞黄这才觉得放松了手脚。它端起酒杯对肥鼠说:“借花献佛,我也敬你三杯!”
“不敢当不敢当,还是我敬您!”
肥鼠的酒量还真不小,硬是陪着飞黄喝干了一坛。飞黄感到有些迷迷糊糊了,肥鼠却依然清醒。它摇着空酒坛问飞黄:“再来一坛好不好?”
飞黄摇着头:“已经喝多了,一口都不要了!”
肥鼠也不勉强:“喝好了就行。您到里边喝杯茶醒醒酒,我去结帐。”肥鼠示意靓妹带飞黄进去。
两个靓妹一左一右扶着飞黄走进洞门。里边又是一个房间,猩红地毯上摆放着席梦思和茶几。飞黄的身子一挨着席梦思就软了。靓妹问它喝什么茶,它说了声“花茶”就迷糊过去了。
“嘻嘻,这样子还要喝花茶!”两个靓妹熟练地剥去飞黄的衣服,轮番骑在飞黄身上揉搓、吮吸……
朦胧中,飞黄只觉得周身躁热难耐,那地方奇痒无比。一阵呻吟之后,一股激流终于破闸而出。

                              2

阿罗带回两个客商。一个精瘦,一个矮胖,都自称是董事长,拥有资产数千万。考察了都市之后,它们一致称赞这里的环境,都表示愿意投资修建大王别墅。
老狼自然是高兴不已,不但亲自接见两个客商,而且还设宴款待它们。宴会在王宫里举行,阿罗、枪手、飞黄、阿梦、也夫都出席作陪,气氛极为热烈。
酒过三巡,老狼示意枪手给客商敬酒。枪手明白老狼的意图,借敬酒提出实质性问题:“二位董事长愿意投资修建大王别墅,我们非常欢迎也非常感谢!不知二位计划投资多少?采取何种方式投资?”
两个客商相互望了望,精瘦者答:“你们需要多少我们投资多少。”
“按我们的预算,这个工程要一千万。”枪手抛了底。
“不多嘛!”矮胖者说,“跟我们投资的其他项目比,这只是个中等工程。”
“不愧是大老板,有气魄!”老狼举起酒杯,“干!”
干了这一杯,枪手又问:“二位采取何种方式投资呢?”
矮胖者跟精瘦者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也很好商量的,哪一种方式便利采取哪一种。”
“二位在其他地方投资一般采用什么方式呀?”飞黄冒出一句。
“这个、这个嘛,根据不同情况不同对待,没有固定的模式啦!”精瘦者答。
阿罗生怕飞黄再问下去闹出什么难堪,忙举起酒杯:“还是喝酒吧,剩下的事酒后再谈。”
矮胖者立即响应:“对对,喝酒,喝酒!”
也夫从不放过自我表现的机会:“干了这杯吧!为了英明的大王,为了贵我双方合作成功!”
枪手不悦地看了看阿罗和也夫,喝了杯中酒。
阿梦觉得这两个客商似在演戏,根本不像有身份有水准的巨商。碍于老狼的面子,也怕惹出尴尬,它只有默不作声。
老狼又喝了几杯酒,顺水推舟道:“行,饭后阿罗你们跟客人再好好商量商量,把具体事宜敲定下来。”说完起身离席。
阿梦送老狼回洞府,路上提醒它:“大王,我担心这两个客商没诚意跟咱们合作。”
老狼问阿梦:“何以见得?”
阿梦答:“它们在如何投资问题上模棱两可,含含糊糊。”
老狼说:“它们不是说酒后再谈么,看谈的结果再说吧!”
“我们要当点心,不能被它们骗了。”
“我也提醒过阿罗,要它防着点。”
“我怕阿罗立功心切,急于求成。”阿梦直截了当地说。
老狼摇摇头:“阿罗再傻也不会被人骗了。”
酒后接着商谈如何投资的问题。枪手率先发表意见:“我建议贵方将投资现金先汇入我方银行帐户,这样便于工程早日启动。”
精瘦者晃着头说:“我方没有这个先例。”
飞黄问:“您的先例是什么呢?”
精瘦者想了想答:“我们投资一般是以公司名义在当地贷款。”
飞黄又问:“你们有把握在都市贷得到款么?”
矮胖者答:“怎么没把握呢?我们有大王别墅工程项目作抵押,还有贵方担保。”
枪手问:“如果我方不担保呢?”
“怎么会不担保呢?这是于双方都有利的事啊!”精瘦者说,“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尽快把大王别墅给修建起来。建起来后不仅遂了你们大王的心愿,而且给贵处增添了一处文化景观,可谓一举两得。对于我方来讲,只是想借这个工程树一树形象,提高提高知名度,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飞黄笑了:“贵方就没有一分钱的利益考虑?”
矮胖者答道:“我们是从长远利益考虑的。10年之后与贵方效益分成,当然,大头永远是你们的,我们得小头。”
“您说的大头和小头是什么概念?”枪手追问一句。
“按惯例,三七分成,贵方七,我们三。”
“那贷款何时偿还呢?”飞黄问。
矮胖者答:“当然是按期偿还啦!”
“怎么偿还呢?”
“那是我方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
阿罗一直未开口,它知道自己不能开口。一边是自己请来的客商,一边是本族的同僚,偏向哪一边都是不明智的。
“你看呢?”枪手冷不丁地把球踢给阿罗。
阿罗想了想,说:“先向大王汇报了再说吧!”
“好的好的!”精瘦者矮胖者异口同声。
谈判就暂告一段落。
时已夜半,此时向老狼汇报显然是自讨没趣。阿罗决定大家都回去休息,翌日再向大王禀报。
从王宫出来,枪手和飞黄沿湖而行,好长时间都不开口。它们心里都清楚,那两个客商玩的是借鸡生蛋的把戏,并不是真心在都市投资。如果按它们的方案去做,风险只会在狼族王国这一边。假如货款逾期不能偿还呢?假如它们卷走了贷款呢?你上哪儿找它们去?担保是要付连带责任的,最后一切责任一切损失都归这边承担。
临分手时,枪手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飞黄,你要让阿梦提醒大王,千万不要上那两个家伙的洋当。”
“用不着提醒,大王早就晓得外面假商人假老板泛滥成灾哩!”飞黄说。
“妈的,龟儿子也会想,用我们的钱投资,鬼知道它们打的什么主意!”枪手愤愤然。
飞黄安慰枪手:“头儿你别急,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哩!”
“我就担心阿罗鬼迷心窍!”
“阿罗作不了主当不了家的,这事最后还得大王拍板。”飞黄说。
“但愿大王明察秋毫,正确决策。”枪手转身离去。
途经小巷时,肥鼠窜到飞黄面前:“您辛苦到现在才回去呀?”
飞黄对肥鼠已不那么厌恶了:“你不是也没休息吗?”
“我们再去喝两盅好吗?”肥鼠摇着尾巴。
“太晚了,改日再聚吧!”飞黄一想到那晚在得月斋的情景,便觉得滑稽可笑。
“行,改日我再请您。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不知妥不妥?”肥鼠靠近飞黄。
“有什么不妥的?尽管说。”
“招商引资谈成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谈这事?”
“嘿嘿,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大小也是个官嘛!”肥鼠似乎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还没定哩!呃,你问这事干吗?”
“不瞒您说,我想分一勺大王别墅工程的羹喝,请您到时多多关照。”肥鼠答。
“分什么羹喝?”飞黄不明白肥鼠的意思。
“嘻嘻,我手下有一支工程队,最擅长掏土打洞。修建大王别墅少不了这个环节的,您把这一块交给我,我保证包质包量完成!到时候不仅酒有您喝,那回扣也是不会少的。肥鼠说这些话时完全是一副建筑包工头的神态。
飞黄恍然大悟,难怪这家伙近来对自己异乎寻常的客气哩,原来它在打工程的主意!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口软,怎么好一口回绝它呢?飞黄拍着肥鼠的肩道:“工程什么时候上马还没底,到时再说吧!”
“您可要把这事放在心上哟!”肥鼠拉着飞黄的手摇了又摇。
回到洞里,阿梦还在看电视。
“我还以为你在陪它哩,怎么回来了?”飞黄问阿梦。
“它现在有洋妞陪,我解脱了!”阿梦答。
飞黄这才想起阿罗从外面带回了两个洋妞:“如果你真的解脱了,我们应该感谢阿罗。”
阿梦关了电视:“真希望老狼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不再召我进宫!”
“它怎么可能把你忘得干干净净呢?在狼族王国,只有你陪它的时间最长。”飞黄表情复杂地说。
阿梦拥住飞黄:“飞黄,你是不是厌恶我了?”
“怎么会呢?”飞黄说这话说得有些勉强。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他的女人跟另一个男人的。飞黄,我有预感,你离开这儿的时间不会太长了……”阿梦泪光闪闪地说。
飞黄一见泪水心就软了:“阿梦,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在一起不是好好的吗?”
“飞黄,我好怕失去你呀!”阿梦哭起来。
唉,这女人是怎么了!飞黄只得紧紧抱住它。

                               3

阿罗忐忑不安地走进王宫。它不知道老狼怎样定夺投资的事。如果大王修建别墅心切,两个客商的方案未尝不可试试。如果从狼族王国利益出发,那么就不可能替外人担保贷款。阿罗不光是得到了飞黄的提成奖励承诺,而且还得到了两个客商的许诺,那就是事成之后给它一笔丰厚的回报。从个人利益着想,阿罗当然希望老狼能答应自己跟客商签订合作协议或者合同。谁不爱钱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此理不变。
老狼今天精神状态不佳。阿罗进来的时候,它哈欠不断,萎靡不振。两个洋妞够它受的。
“大王,卑职向您汇报昨晚给客商谈判的情况。”阿罗站在老狼桌前。
“哦,谈得怎么样?”老狼只有借烟来提精神。
阿罗正准备上去替它点火,老狼对它摆摆手:“你讲!”
阿罗斟字酌句把谈判的情况如实讲了一遍。
老狼听完后默默地抽着烟。
“大王您看……?”阿罗小心翼翼地问。
“你的意见呢?”老狼反问阿罗。
阿罗吞吞吐吐地:“卑职以为,为着早日建成大王别墅,可以考虑它们的意见。”
“就这吗?”老狼吐着烟雾。
“卑职也考虑过风险问题,不管如何,别墅是固定资产,谁也搬不走的。”
“枪手飞黄它们的意见呢?”老狼又问。
“我估计它们可能会持怀疑态度,不主张与这两个客商合作。”阿罗答。
“为什么呢?”
“从狼族王国自身利益出发,它们自然害怕上当受骗。”阿罗分析。
“嗯。你再陪两个客商玩两天,此事我考虑考虑再作决定。”老狼熄掉烟。
“哎!”阿罗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大王,据我了解的情况,这两个客商还是相当有实力的。”
“废话!没实力它们敢来都市投资?”老狼不悦地瞪了阿罗一眼。
“卑职多嘴。”阿罗战战惊惊退出去。
老狼其实心里很清楚,如果采纳阿罗的意见,那就中了客商的圈套。哪有投资者不带资金来而在都市贷款的道理?要么它们根本没钱投资,想到都市来空手套白狼;要么它们压根就无意投资,只是来混吃混喝混玩而已。什么树形象提高知名度,糊人的鬼话哩!
不采纳阿罗的意见呢?修建别墅上哪儿弄钱去?自己同意了飞黄的建议,王国上下也都知晓了这件事,工程迟迟不上马岂不惹人笑话?再说从个人角度考虑,辛劳了一辈子也确实应该造个像样的窝了。快活一时是一时,谁知道阎王爷何时唤自己去?
老狼正矛盾着,阿梦带飞黄来了。
“飞黄呀,你来得正是时候,快说说你的想法!”老狼示意阿梦给飞黄倒茶。
飞黄猜想阿罗已向老狼汇报了谈判的情况,直言不讳地说:“大王,我们不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招商引资么,是我们招商引资;它有资本有资金才有资格来跟我们合作,反之,便没有合作基础。”
“怎样才能证明它们没有资本没有资金呢?”老狼让飞黄坐下谈。
“很简单,要它们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资金打过来。倘若打不过来,一切免谈!”飞黄说。
老狼点点头:“这办法行是行,但是没有资金,工程拖到哪一天才能上马呢?”
阿梦明白老狼的心思:“飞黄呀,你得想办法解决资金问题,争取工程早日上马!”
飞黄何尝 不知道老狼的心思,只是集资引资两步棋都未走对,不敢贸然开口罢了。
“飞黄,你们不能让本大王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啊!”老狼又点燃一支烟。
飞黄听了这话心里一沉,那别墅修建不起来自己永远交不了差哩!当初自己别出心裁提出修建大王别墅的建议是出于何种目的?说穿了不就是想取悦老狼获取信任得到重用吗?不就是期望自己在都市混出个名堂吗?话说出了口,脚也迈出去了,岂能收回来?只有义无反顾、破釜沉舟!
“大王,我有个想法既可保证工程早日上马又不致于让狼族王国蒙受任何损失。”飞黄心生一计。
“哦?快说!”老狼伸出脖子。
“与其替人家担保贷款不如我们自己贷款!”飞黄不慌不忙地说。
“我们自己贷款?贷得到吗?”老狼一心只想落实资金让工程早日上马,也顾不上考虑货款如何还了。
“请您给我一星期时间,我去办!”
“飞黄,你要办成了这件事,可是为大王争了大光!”阿梦在一旁助劲。
“我会重重奖赏你的,飞黄!”老狼注视着飞黄,“我马上通知阿罗,要它转告那两个客商,如果诚心投资,一星期之内把资金弄到位;一星期之后,任它有金山银山我们也不要了!贷款的事就交你了。”
“谢大王信任!”飞黄起身准备告辞。
老狼留住它:“不要走了,我让新来的两个洋妞陪你和阿梦吃顿饭!”
飞黄故作诚惶诚恐状:“不敢当不敢当!”
阿梦却说:“大王奖赏你哩,不要拂了大王的心意!”
“让两个洋妞瞧瞧,咱们狼族王国还有飞黄这般年轻英俊聪明能干的小伙子!哈哈哈……”老狼笑得合不拢嘴。
飞黄哪有心思吃这顿饭呢?它恨不得马上去跑贷款,早一天落实资金好遂老狼的心愿哩!无奈阿梦也发了话,它只得勉强留下来。
两个洋妞金发碧眼,性感迷人,也不知阿罗在哪儿觅到的。
老狼把飞黄一介绍,两个洋妞争先恐后张开双臂扑上来跟飞黄拥抱,把个飞黄弄得手足无措,尴尬万分。
老狼在一旁笑道:“飞黄你不要不好意思,它们见面拥抱跟我们见面握手一样,很自然的。”
餐桌上摆着的不是筷子而是刀叉,飞黄不知道老狼又要让自己出什么洋相,坐在那儿局促不安。
“今天咱们开开洋荤,吃西餐!”老狼把口布围在脖子前。
阿梦飞黄也学老狼围上口布。
洋妞一左一右陪坐在老狼身边,一个为它调酒,一个替它调味碟,动作灵巧娴熟。
第一道菜是烤牛排,色泽金黄,香味扑鼻。
“尝尝这道菜飞黄!”老狼挥着刀。
飞黄望着这大一块牛排,不知如何下手。
老狼身边的洋妞善解人意地操刀切开牛排,叉起一根放在飞黄的盘中:“请用!”
“谢谢!”飞黄感激地望了那洋妞一眼,只见它正朝自己媚笑。
另一个洋妞也给阿梦切了一根牛排。阿梦心想这长一根骨头啃起来多不雅啊,正考虑如何动口,只见老狼丢下叉子,直接用手抓着牛排毫不顾忌地啃了起来。
洋妞也模仿老狼的吃法,抓起牛排大啃特啃。
大家都不讲斯文也就无所谓了。飞黄与阿梦相视一笑,埋头啃了起来。
“香,他娘的洋人烤的骨头都比我们的东西香!”老狼抹着嘴,举起酒杯:“来,干杯!”
两个洋妞举起杯同声道:“切尔丝!”
飞黄和阿梦举起杯,不知洋妞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狼跟洋妞处了几日,学了几个外文单词。它装作挺内行地翻译:“‘切尔丝’就是干杯的意思。蛮好学的,你们只要记住‘吃耳屎’就行了!”
阿梦觉得老狼说得恶心,飞黄却“扑哧”一笑:“干杯干杯!”
接下来又上了生鱼片、烩沙拉、炸鸡柳几道菜,老狼吃得津津有味,飞黄和阿梦却不对胃口。若不是两个洋妞轮番殷勤劝酒,它们只怕要让老狼扫兴。
“飞黄,贷款的事交给你了,工程的事也交给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饭毕,老狼拍着飞黄的肩说。
飞黄乘着酒兴说:“绝不辜负大王的期望!”
“阿梦,你要多帮帮飞黄,帮它把工程早点搞起来!”老狼叮嘱阿梦。
阿梦点着头:“我会尽力的!”
两个洋妞一直把飞黄阿梦送到门口,对它们挥手道:“古都拜!”
飞黄鹦鹉学舌般对它们吐出一个字:“拜!”
阿梦笑着对飞黄说:“我看那个洋妞对你很有点意思哩!”
飞黄苦笑道:“你就不要拿我开心了,我要去跑贷款了。”
“有没有底呢?”阿梦问。
“有我就不急了。”飞黄皱着眉,“不过我相信一把钥匙开一把锁,银行的门不会对我们关闭的!”
“需要我陪你去跑吗?”
“挺累人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早点回去啊!”阿梦拂了拂飞黄衣服上的褶皱。
“嗯。”飞黄只身而去。

                               4

阿罗得知老狼的决定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它寄希望于两位客商接受老狼提出的条件,那样自己也不白忙乎一场。
两位客商没料到老狼这么快就作出了决定,只得满口答应条件,收拾东西返程。
“我期待着二位尽快来都市发展。”阿罗给两位客商送行。
“我们回去后立即筹集资金,争取一星期内把款子汇过来。”矮胖者握着阿罗的手说。
精瘦者对阿罗说:“感谢贵方盛情款待,我们一定尽全部力量把资金办到位。”
阿罗脸上堆满笑:“都市的大门永远对二位敞开着,狼族王国的大门永远对二位敞开着。”
“谢谢!”两个客商乘车离去。
枪手得知老狼再次接受了飞黄的建议,既高兴又担心。老狼毕竟不糊涂,关键时刻还能把稳舵。问题是飞黄如何把款贷搞到手呢?一千万不是小数目,银行哪会轻易放款?如果飞黄这一着棋又走得不对,只怕今后就举步维艰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抵是不错的。
枪手拨了飞黄的手机,回答是不在服务区。这小子上哪儿去了?该不会是害怕承担责任溜回山里去了吧?
飞黄此时在得月斋跟肥鼠饮酒。这次是飞黄作东,一是还上次肥鼠作东的情,二是跟肥鼠谈条件。飞黄猜想,肥鼠敢拉队伍接工程,必定有雄厚的资金;想拥有雄厚的资金,就必须有银行老板作后盾。
酒过半坛之后,飞黄示意陪在一旁的靓妹退下。剩下两人时,飞黄笑着端起杯子:“干了这杯酒!”
肥鼠料定下面飞黄要谈正事,举杯响应。
怎么向它开口呢?飞黄的嘴张了张了,又闭上了。它担心肥鼠知晓了底细,耻笑自己无能。
肥鼠见飞黄不开口,很亲热地:“兄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还信不过我么?”
飞黄决定从承包工程入手:“不是我信不过你,那工程多少施工队抢着要做我们都没松口,你到底有多大实力?”
“您放一百二十个心,不论队伍还是资金我都没问题。”肥鼠拍着胸说。
“你哪来那么多资金?”飞黄问。
“贷款呀!现如今借款经营、负债经营很正常的。”肥鼠答。
“你可以贷多少呢?”飞黄追问。
“几百万不成问题。”肥鼠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您怎么关心这个问题呀?”
飞黄再次端起杯:“干!”
肥鼠只得举杯。
“实话告诉你,大王决定贷款修建别墅。”飞黄边斟酒边说,“它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落实贷款。你如果想把工程上的活接到手,得先帮我解决贷款问题。”
肥鼠楞了楞,问:“贷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飞黄答。
“谁来还贷呢?”
“当然是狼族王国。”
“以谁的名义贷呢?”
“只要能把款子弄到手,以谁的名义都行!”
肥鼠想了想,说:“看在兄弟情份上,我可以试一试。”
“不是试一试,硬是要办成!如果你没把握,那我就找别人。”飞黄欲擒故纵。
“我一次只能贷500万。”肥鼠说了实话,“您看是不是先把它弄到手开工再说?”
飞黄心里一阵暗喜,看不出来,这家伙能量不小哩!难怪平时牛X哄哄的。
“行,先弄到手开工!”飞黄表面上装作很平静。
“这500万不好贷哩!”肥鼠挤眉弄眼地说。
“你就直说好了!”飞黄知道它在卖关子。
“按规矩,要给人家这个数的提成。”肥鼠伸出两个指头。
“两万?”飞黄问。
“百分之二哩!”肥鼠答。
“银行的人怎么敢要提成?”飞黄不相信。
“兄弟吔,现如今办什么事不放血?你不放血人家不放款子,印把子掌在别人手里哩!再说为了办成大事,花点钱也值呀!”肥鼠很老道地说。
飞黄想想也是,松口道:“百分之二就百分之二吧,此事就拜托你了!”
“还有我呢?”肥鼠笑问。
“你?不是让你承接部分工程吗?”
“一是一,二是二哩!”
飞黄恨不得啐肥鼠一口,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便压下心头火:“按规矩你该提成多少?”
“也是百分之二。”肥鼠答。
飞黄心里骂:“你他妈小蛇吞象不怕撑死!”脸上仍笑着说:“不是我舍不得,我是担心大王知道了于你不利。我看这样吧,你就拿百分之一,工程上我再跟枪手说说,照顾照顾你得了!”
肥鼠装着很吃亏地:“您发了话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好服从啰!”
飞黄顿觉身子一轻,举杯道:“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肥鼠也兴致勃勃:“我听您的!”
又饮了几杯酒,肥鼠神秘兮兮地问飞黄:“上次那两个靓妹的滋味如何呀?”
“我喝多了,根本不晓得。”飞黄说的是实话,那次它醒来时两个靓妹早离开了。它们走时把飞黄擦洗得干干净净的,还帮它穿好了衣服。
“可惜可惜!”肥鼠说。
“可惜什么?”飞黄不解。
“那可是这里最靓最靓的两个妹呀!”
“留给你自己享受吧!”飞黄笑道。
肥鼠冒出的一句话差点让飞黄笑闭气:“我哪有这个艳福呀,我这么小点个头,掉进去不淹死才怪哩!”

飞黄和阿梦都没想到,在工程上马的节骨眼上枪手撂了桃子。原因极简单,枪手对老狼委派阿梦到工地监管财务极为不满。枪手有它的理由,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我么!既然不信任,我何苦要干这份差事?其实这只是摆得上桌面的理由,摆不上桌面的东西枪手是不会对人言的,那就是它的财路堵死了——枪手原本是想借这个工程多少得点利的。任凭飞黄阿梦怎样劝说挽留,枪手就是不收回辞呈。
老狼看到枪手的辞呈,气不打一处来:“不干?不干拉倒!少了你这道菜我还做不成席了?”
阿罗假意劝老狼:“是否再做做它的工作?”
“要做你去做!”老狼吼道。
“那,谁接替枪手呢?”阿罗小声问。
“还用问吗?当初本来定的就是飞黄全权负责修建别墅,飞黄谦让才有它的份。它不干,自然还是飞黄来挑这个担子。”老狼说。
“卑职担心,飞黄没有工程建设方面的经验……”阿罗说。
“谁生下来就有经验?修建别墅的建议是飞黄提出来的,资金问题也是它想办法解决的,工程总指挥非它莫属!”老狼一锤定音。
“是!”阿罗想插手工程已无指望,只得悻悻地退下。
老狼今天没痛骂阿罗,是因为看它平时对自己忠心耿耿。这一回阿罗办事真差劲,带到都市来的两个客商肯定是水货,回去后过了一个星期没有丁点消息。自己曾提醒过阿罗在招商引资时多长个心眼,没想到结果还是被糊弄了!得亏飞黄及时提出贷款建议并将资金弄到位,否则这事还不知如何收场哩!阿罗现在还想插手工程,实在是不知趣。
老狼让飞黄接替枪手担任工程总指挥,飞黄有些犹豫不决。它心里晓得,枪手并不是真心辞职不干,它是想以退为进逼老狼撤回阿梦。未曾想老狼不吃这一套,就汤下面免了枪手的工程总指挥。飞黄这个时候接受了老狼的任命,等于是踹了枪手一脚。自己带出来的兄弟关键时刻不站在自己一边,充当老狼的工具整自己,谁想得通?飞黄把自己的想法跟阿梦说了,阿梦也觉得飞黄马上接替枪手会让枪手难堪。但不马上接替工程总指挥,这个位置便会空着,其他人肯定要来争;若是让别人来坐这个位置,不知道又会给工程增添什么难度和麻烦。与其让别人来,还不如飞黄自己当工程总指挥。再就是老狼发了话,飞黄怎么可以不服从?仅仅为了照顾枪手的面子和感情,就让老狼改变决定岂不是舍大取小?更重要的是,一旦失去老狼的信任,飞黄的前途无疑会暗淡无色。权衡利弊,阿梦劝飞黄接受老狼的任命。至于枪手那边,阿梦决定自己去解释解释,沟通沟通。
经过了一番曲曲折折,大王别墅工程终于上马了。开工典礼这一天,老狼亲自出马,狼族王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在山呼万岁声中,老狼持锹挖了第一锹土,也夫用摄像机记录下了它认为是狼族王国历史性的场面。
枪手也参加了开工典礼。它不敢不参加。但它自始至终没有笑容,也没说一句话。飞黄主动跟它打招呼,它好像未听见。典礼仪式一结束,它就离开了工地。
阿罗与枪手恰恰相反,从头到尾都高兴异常,好像这别墅是为它自己修建的一般。尤其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它硬拉着飞黄阿梦在奠基石前合了一张影,说是要留下这难忘的瞬间作永恒的纪念。
飞黄今天很风光。在众人眼里,它是老狼最信任的重臣,它是狼族王国政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飞黄也相信,只要建成了大王别墅,自己在都市自然会前程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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