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撒把
  小时盼过年只知道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大了才知道过年
最好的感觉是可以有整段的时间自由支配。
  一年的忙碌紧张，真是想好好地歇一阵儿啊。工作盘点、生
活盘点，睡眠也该好好地盘点一下了。因为每天跟文字打交道，
眼睛的近视又加深了一百度，几乎到了熟人对面相逢不相识的程
度。我自己也非常清楚是疲劳过度的原因，可是怎么办?我不能
停下来呀，绷着还可以支撑抵挡一阵子，一停下来，我就要散架
了。我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而长期得不到保养的机器，每个零部
件都磨损得太厉害了，连螺丝——关节处每个转弯的地方，还有
每一寸皮肤都是疼的。我迫切需要整段的时间来休养生息，年对
于现在的我，唯一的好处是可以放七天假。
  我爱我的亲人、我欢迎我的朋友，可是我自己呢?我真想好
好地睡上一觉，跟自己真正地放一次假。我招呼已经打过了，约
好家里人今年在我这儿团年，就三十那一天我来忙，然后哪儿也
不去在家好好睡觉，总算他们理解并答应了我。今年算是可以过
一个轻松的年了，大撒把哟——我正要欢呼，可是不行，朋友来
电话了，讲春节大家在一起聚聚，轮流坐庄。我一下子蔫了，我
知道的，所谓聚聚就是：今天张家吃饭打牌闹一天，明天李家打
牌吃饭又闹一天，然后七天就过去了，然后你又得上班累得人仰
马翻。不——我是个敢于说不的人，可话未出口朋友就讲：你这
么瞧不起人?   
    唉，放过我，给我一次大撒把的机会，让我安静地在家睡睡
懒觉，然后自由地看看电视或者是书，如果有心情，朋友，我也
会找你聊天的。七天，就七天，行不行?
    ——年来了，每到此时此刻，我就会很自然地融入其中，做
一个真正民俗中的女子：洗尽铅华穿上绛衣，点燃一炷清香，在
如丝如缕的烟雾中，虔诚地许下新年里最美好的愿望，祈祷着更
幸福生活的来临……
                                 (2003年1月15日)

                      减肥记
  说起来一米六二的个头一百二十几斤也并不是很胖，只或许
大家看惯了我原来的样子，总觉得不习惯吧，所以每每有朋友熟
人碰见，寒暄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长胖了。有时哪怕昨天刚见过
面的人，才隔了一天看到我也会一阵惊讶：你又长胖了。似乎才
只这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我已变得惨不忍睹了似的。
  好在我心态健康不以为意，有时还常常自嘲自己是“从盛唐
走来”。会说话的朋友道我是“原来有清秀之美现在有丰腴之
美”，我也不管是鼓励还是讽刺照单全收。想想也是，我又不是
没有苗条过，干嘛要为这多长了的几斤肉而犯愁呢?看了好东西
不吃对我这美食家而言，可是多么残忍的事情；明明安静呆着蛮
舒服，却偏要把自己搞的红汗自流，还美其名曰“锻炼”——得
了吧，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去看场电影或听场音乐会咧。
  要说也有让我心气不平的时候，那就是去逛时装店。明明挂
起来好漂亮的衣服，怎么一穿到身上全不是那个味儿。比如有一
次看中了一件香港“影儿”的格子花衬衣，马上到更衣间去试
穿。可还没等出来我就脱下了，同伴和营业员皆问怎么了。我说
更衣间里有镜子，我看了的，早穿上这件衣服，张艺谋也不用去
找巩俐扮演秋菊了，直说得营业员和同伴都哈哈大笑。我自己则
嘀咕着：当年有好身材没有好衣服，如今有好衣服却没有好身材
了。不知道那沮丧的样子是不是就像那些叹息有牙时无豆和有豆
时无牙的老人一样。反正后来我买衣服是再也不敢光顾时装店
了，知道时装是专门打造花样年华的女子的，心里清醒认识到去
时装店买衣服就像上银行贷款，它们只会锦上添花哪里愿意雪中
送炭哩，平白还惹了人一顿怄气。就逛精品屋好了，精品屋里衣
服虽然价格昂贵，到底也是大大小小的名品，不至于太埋汰了我
这个秋季女人。   
    要说秋季女人还是我丈夫说的，我有一件绿底黄花的衬衫价
值不菲，买时穿着非常合身我也十分钟爱，只可惜穿了一年就显
小了，端正垂手还不怎么的，一活动起来胸口处就有些捉襟见肘
的样子，丈夫指了指略有些张开的衣服示意小了。我微笑答曰满
园春色关不住；他一撇嘴角道还春色，一派萧杀凋败之意，秋色
差不多吧。至此，他开始叫我秋季女人。其实我知道他是在拿我
寻开心，是春景还是秋色他知道，我当然也是十分清楚而且自信
的，再退一步讲了我凭脑子干活又不靠身体吃饭，咱这也犯不上
跟他计较是不是。但我不得不坦然承认，在生活中我真是顶在意
他的感觉和态度的，若他出门几天回家，再忙我也必得进理发屋
去整整头发，至少是以一个干净的容颜面对他。记得有一件春装
我花了四百九十八元买回来，只因了他一句不好我就只穿了进厨
房做饭，而那件关不住春色或秋色的衣服最终也成了箱底之物。
始终想不明白有的女人，出门去光光鲜鲜，却偏面对丈夫时蓬头
垢面，丈夫不就是天天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的那个男人吗?未必他
辛苦挣了钱回来是要你去舒服别人眼睛的?
    正因为在意他的感受，所以每当别人说我长胖了时，我就会
不厌其烦地问他是不是要减肥。他说减什么肥，他喜欢就行了，
还大言不惭地说就是要这样，让别人看看他的本事和能耐。我说
那还不简单，门边挂一块肥肉出门时嘴唇上抹抹又不是我发明
的。他说彼油跟此胖那不一样啊。的确，只看客厅那张全家福就
知道，我、女儿和他，一个比一个胖而健康，尤其是他，真可以
用脑满肠肥虎背熊腰来形容了。可我口里到底还是不服，我说有
没有搞错，是我和女儿有福好养呀，大白菜帮子都吃得津津有
味，你倒无耻要来摘桃子。他只一笑也不说什么，一副大人不计
小人过的神情。果然，三个胖子一出门，同事熟人都冲他说，还
是你行哪，把一家三口全养得白白胖胖的。看他诡秘地望我眨
眼，我只当没瞧见似地闭了嘴也不吱声。
    既然他有这个态度，我当然是安之若素地食美味睡好觉，体
重也就如拔节的竹子一样，  “噌儿”得与日俱增地上涨起来。岂
料丈夫他却是言而无信，最终沉不住气来。大约是在二00一年
我做过胆切除手术以后，因为母亲照顾的周到，更多得了些丈夫
的体贴，人不觉又长得胖了好多。一天母亲带小女到娘家玩去
了。我一个人在家蜷到沙发上看电视，丈夫回来了，只见他把一
条包装整齐的绳子往我面前的茶几上一丢，说给你。我说怎么，
小日子过得蛮凑合，暂时我还不想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他说什
么呀给你减肥，别人都说跳绳很有用的。我看了他一眼只愣了一
下就醒悟过来，我站起来用手指着墙上的那张全家福对他说，你
给我看看清楚，一家三口就我最苗条啊，减肥?我还没嫌你胖
哩，你倒要我减肥了，哼，谈都不要谈。见我这样，他只得把绳
子收起来放到电视柜抽屉里，嘴里还嘟囔着人家还不是想你变得
更好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也只此一次，他正式给我说起了让我减肥的事，我也没有格
外上心，后来好几个月那绳子都还原封原地躺在抽屉里。有一回
我问他我是不是真的很胖，他赶紧声明说他不在意，我认真地对
他说你就说心里话，他才老实回答道是有些胖了，出去有损形
象。我问有损谁的形象，是他的还是我的。他连忙道是你自己
的，唉——他叹一口气，我无所谓的，这样也可以，你不想减就
算了。我坚定不移地说不减。话是这么说，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
些不以为然的，于是我也只好鸭子死了嘴巴子硬，每天趁他不在
家里时，就把那绳子拿出来跳上几十个，然后逐日增加，直跳到
两百多个。也不知是不是手术还未完全恢复，这样子跳了大约将
近半个月时间，伤口就开始疼痛起来，起初是隐隐的疼，最后还
出现红肿发炎的症状，去看了医生都说是不要太剧烈运动，我只
得作罢。这初次的减肥以失败而告终。   
    再起减肥念头是在二00二年夏天，那时我的裙子都紧了，
去自然美做营养时，熟悉的服务小姐告诉我新到了一种康宝莱的
减肥产品很有效，还拿出了好多人一星期减十斤左右的照片，建
议我试试。我动心了，于是测体重测脂肪，登记建卡，花了大几
百元买回了康宝莱，什么蛋白粉、纤维素、维康宝片等等一大
堆，每天早上也不过早，就吃那些东西，而且还十分配合地克制
食欲减少睡眠，一周后去称，体重是减了一斤，脂肪却是愈加的
增多。我有些疑惑，服务小姐说有的人收效慢，时间还短再继续
一段日子看看，我咬牙坚持着没有松懈，最难受是十天左右，人
几乎要打起飘飘来，虚弱地走路都仿佛是踩在云端里，却是怎么
也睡不好。父母知道了抱怨道见什么鬼，是人的身体重要还是好
看重要。我还是不管不顾地硬撑着，终于熬到过了两周再去称，
总共算是瘦了两斤四两肉，脸却整个变成了蜡黄色。隐忍了多日
的丈夫终于暴发地冲我大声叱咤，谁让你去这样减肥，买了绳子
不跳却去吃药受罪，我跟你把药全丢了算数。这回他倒是说到做
到，把我余下的药丸全扔到了厕所的下水道里，只空留下蛋白混
合饮料。没有了药吃，我第二次的减肥计划算是又一次地破产。
    受够了罪的我也乐得顺水推舟心安理得，胖不胖我也无所谓
了，总算经过两次的减肥风波，我的心态又恢复到了以前，丈夫
再也不敢说我胖的话了。可后来在一次圈中朋友的聚会中，一个
很胖的大姐忽然变得苗条了，我问她她说是吃了曲美，还说某某
某都是吃得曲美。有过两次减肥遭遇的我是再也不相信任何什么
减肥东西了，我爽朗地说肥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心态，
再说环肥燕瘦各有妙趣不同，这世界本来就是由许多各有特色的
不同而组合在一起的，如果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是一个样子，那也
没有我全某人的个性了，算了我是再不搞那些傻事的。她们就都
回答说曲美好没有副作用，人总是更完美些的好，你看你样样都
好就是稍微胖了一些，如果能再苗条一点不是更好吗?我就悄悄
问一个朋友，我真的显胖吗，自己不觉得。朋友说你是应该适当
地减一下肥，穿衣服好看不说，走出去人也显得更精神。我的眼
前一下出现了自己苗条后那婉约曼妙的样子，心不免又活络起
来，既然曲美有那么好，我又经历了两次的减肥波折，干嘛不最
后决战一次呢?何况我手里现就有同事送给我的两盒曲美，
那——咱就再试它一次来个事不过三吧。
 于是，又恢复了不吃早餐只吃药丸的习惯，这次倒还好，只
是前几天有些头疼，人的精神也足，可就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觉，搅得人不安神，而且也没见自己有丝毫瘦的迹象。罢罢罢，
弃了药丸我是说什么也不干了，真不知理智如我者是怎么样鬼使
神差的要这样子反反复复折磨自己。又不是战国时期还有个楚王
好细腰，这么着到是何苦!
  我对老公说，算了，你就好好当你的唐玄宗吧，只当是贵妃
转世得了，有的人想还想不到咧。丈夫说也是，你这肉是有增无
减，心却是玲珑剔透了。
                                  （2003年1月18日）
 
                      网上盘飞
    我绝对是个爱学习，好接受新知识的人，但对于网络我始终
惴惴。   
    偶然上网，先聊了一回天，发现到处都是“你今年几岁、哪
里读书”之类的幼稚问题，而且敲字的速度都好慢，以我的水
平，竟然可以同时应付六七个人!便非常没劲地下了线。我想，
网上绝对只有三种人：一种是德高望重的名人，这些当然是指一
些学者、作家等，像做客“新浪网”的余秋雨，在“榕树下”忙
活的陈村等；一种是德不高望不重的名人，这些当然多是眼下正
走红的演艺圈明星，他们同样在嘉宾室回答那些追星族的“你喜
欢穿哪个品牌的衣服”、  “什么血型”之类的问题；还有一种肯
定是那些有时间而无事干的孩子们，像聊天室的那群宝贝。我
呢，既非名人、更非孩子，呆那上面干啥?   
    于是，便走马观花地“闲逛”，但绝对是门户网站：东方、
新浪、搜狐、雅虎、网易……还有央视国际网、人民网、新华网
和《作家》电子版等等等等。真是个缤纷的世界呀，难怪别人说
“一网打尽”的。
    这么一路信步“走”来，无意中就看见了朱威廉创办的号称
全球最大的中文网站“榕树下”，忍不住起了兴致，也想上那儿
凉快凉快去。于是乎，注册网名、建立邮箱，直愣愣往里闯。一
进去，却发现里面“全国第三届网文大赛”搞得正热闹，就也兴
兴头头地寄了一篇稿子。嘿，还别说，第二天就来了邮件通知我
文章发表了。沿着ID号一查询，半天不到的时间竟然就有了46
人的阅读量!这下我受了鼓舞，忙不迭地又寄了一点“存货”过
去，果然陆续发表，而且，还有一部中篇小说《云卷云舒》竟然
在数以万计的作品中入围网文大赛的初选名单。
  于是，设置个人主页、建立留言板，忙得个不亦乐乎。毕竟
还是生手，在设置主页时，老是出现“该网页脚本程序出错”；
急得没辙，便在留言板上大呼小叫地请求“帮帮我”、  “有谁帮
我”，并且也毫不避讳自己是只“菜鸟”，请求关注，还强调“关
注是一种智慧”。果然，有人关注了，留言板上开始有网友“问
侯”，并给我留了信箱地址，告诉我可能是浏览器版本的问题；
我连忙请人升级，终于可以看见自己的主页了。没几天时间，主
页访问量就超过了两百次!
  要说最开心的还是有网友发来祝贺帖子，告诉说我有一部中
篇小说入围大赛初选名单。启动鼠标，点击进去，果然发现就在
其中第21位。看着论坛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没有入围而犹有不甘
的自荐篇目，想到能在数以万计只入围39篇的作品中占有一席
之地，心里真的还是蛮开心的。因为评委里面有陈村，他的留言
板上便有格外多的帖子。我看到一位五星级高级用户“斗志传
说”的主题是：  “陈村，你放马过来”，便打开进去，一看提了
十个问题，有的很尖锐；下面就有一位“玄一天下”的回复，也
狂放自负的可以。便忍不住写下了“好，有胆斗志传说，无行玄
一天下”的主题，也没有查询他们的相关资料。只在后来点击时
发现“斗志”竟乃17岁乳臭小儿；而“玄一”今年二月注册也
仅只发表了8篇文章。不禁心中为自己的那声叫好不平，便忍不
住又在他们的版子上留了言：  “原来初生牛犊，怪道有胆”、
“竟然八文网人，当然无行。”言罢，还直嘿嘿地坏笑。
瞧，网络就是这么自由的东西，它让你着魔般地迷恋、难舍。
在网上，我感到自己就是一只盘旋飞翔的鹰，舒展自由。我知道
我找到了最好的休闲方式，我对朋友说：有时间请访问我的主页吧。
                                     （2002年1月1日）

                         呆在书房
  很早以前，我喜欢呆在阳台上，总觉得阳台是我洞悉大自然
的一扇窗口，让我一路春去春回草枯草荣。看风霜雪雨四季轮
换，那棵肥胖的仙人球兀自开着蓬勃的红色花朵，环状地围绕在
蒂部，浅浅地温暖着我的眼睛，想着人生的种种快乐意趣，心情
常常是湿了润、润了湿。
  也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移步到了书房。面对着面对了五年
的飞利浦15寸彩显，我的热情有增无减；看着看了一千八百多
个日子的爱国者主机和爱普生彩喷打印机，还有那一溜排开的传
真、音箱什么的，心里还是没有丝毫的厌弃，哪怕那台彩喷发神
经似的今天好明天坏，然后又自坏自好，我也总是用两百多块的
原装墨水冲灌而待之深厚。
  呆在书房，成了我每天最好的节目。
  书房是老公特意为我预留的，面积达十几平米，原我是准备
给女儿做卧室的，不想他坚持布置成书房。四面墙都涂成与蓝色
百叶窗十分和谐的淡蓝色，天花板上还走了简单的原木线条，吸
顶灯也是原木色，与书桌书柜的颜色十分统一。有时坐在近千元
的棕色高背皮椅上，呆呆望着自己的二十几寸大彩照，耳边萦绕
着席琳·迪翁的《我心永恒》，哪怕一个字都不写，心里却有着异
样的安定和宁静。
    有心理学家分析说，平时喜欢呆在书房的男性多自信自强，
技艺出色，有干劲可以信赖，而女性则想像力强，平静高雅机
智，感情丰富。我不知道心理学家的判断源于何种根据，我只知
道，呆在书房，对于一个整日与文字为伍的女人来说，该是天下
最幸福而惬意的事情。   
    记得是一个极其偶然的日子，文友黄旭升意外地打来电话，
说是他在《湖北日报》“荆楚在线”的社区论坛上建了一个BBS
板，让我上去看看。我是认识“她”的，网上漫步时，也曾轻轻
点击过，只是从未在上面发过言。于是记下路径，且行且看，看
到音之梵疼痛何修斌有风吹过淡淡向天笑杨姣娥文思等好多的旧
友新朋，更有程宝林李修文张执浩这些出去的本地大家，不免磨
拳擦掌跃跃欲试。注册网名还是“昆仑花”，因当初用作笔名发
文章时，大家都说这名字好，刚柔相济大气逼人。不管不顾昆仑
花冲上去就大叫“我来也”，仿佛自己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非得要闹个兴师动众不可。听到欢迎声，更是受了天大的鼓励一
般，  “榕树下”也不去了，  “新浪”也不冲了……只一门心思地
蹲在“荆楚”家门口，发文章跟帖子，忙得个不亦乐乎。   
    忽一日，我看到了“新散文”，版主乃青青子矜是也。“对
酒当歌，人生几何……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一下子脑子里
就跳出了曹操的《短歌行》，忍不住贴了几篇文章，也没想到会
就此与她结缘。在她来荆的日子里，我不巧与她失之交臂，遗憾
没有得到她手中一束开自远方的玫瑰。初时，我常受她青眼，给
我的拙文加“酷”置顶；继而，在帖与帖的交错中，在话与话的
传递中，两人的心更加接近；后来，她盛情邀我加盟“新散文”，
还不时寄来她的报纸。实在的，做“新散文”的副版主我当然是
名不符实极不称职，所有的工作全是子矜和楼主在做，但是我还
是要说，是“荆楚”焕发了我的热情，激活了我的心灵。真的，
我本是一个比较自闭内敛的人，不会轻易地发散自己的热，然
而在“荆楚”，在那些莳弄文字的人面前，我似乎变得比过去更
年轻了。
  我知道的，阳台外的四季会循例更迭，那株仙人球花也不知
何时已萎谢得颜色黯淡，但我还是喜欢呆在书房。除了安静独
坐，多数时候我都会打开MP3，听着原声的《铁达尼号》和
《辛德勒名单》插曲，到“荆楚”去看一看，看晓荷弱水青青丁
香玲子，也看一看子矜和楼主，还有绿眠亭弦云淡风清凡羽
HMIY3709，还有空山不见人陈卧荷止鉴万家灯火我是平原……
哦，说不清了，总之是那些才子才女新朋旧友啰。
  不管怎么说，因了“荆楚”，呆在书房我是一生都不会改变
得啦。
                                    （2002年12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