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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街道(3)

时间:2008-05-15 00:00     来源:     作者:全雪莲    点击:

                       去意彷徨
    一直以为自己潇洒落拓,对去留宠辱已达无意不惊的地步,
然而当我将要离开那个我曾经工作了八年的地方,当我说出“感
谢多年关照的话语”,当我对那幢熟悉的建筑投去最深情的一瞥
时,我的心海里荡起的绝不是微风吹过的涟漪。
    依恋,令我离去的脚步徘徊。
    八年,我人生最灿烂美好的黄金年华留在了这里,无论是宾
馆的迎宾员、商场的核算,还是办公室的科员、总服务台的登记
员,我都是那么踏实而无愧于心地干过。八年,我熟悉这里的每
一个角落,与这里的领导和同事都发生过一些或多或少或深或浅
的联系。这八年给我的影响足够令我毕生回味,我会在以后的日
子里忆起这八年,我的一生已与这八年不可分割。也许我会把八
年悲欢离合的故事浓缩在一弹指间,然而八年的时间,要想一刻
抛下,任谁也不会轻松。
    是的,我留恋这里真实善良而又给过我亲切的人们,并在心
里诚恳地为他们祝福。我相信,在我离去的同时,每一个善良的
人也都会祝福我的,我感谢他们!
    人生旅途中,我们会面临着许多的去与留:工作、学习、恋
爱、婚姻……每个人都有去或者留的理由说服自己,留下是选
择,离去也是选择,离去会使我们更加珍惜曾经的日子,让我们
去意彷徨。但如果离去会使我们更明智地认识自己发展自己,那
么为什么不呢?
                                  (1995年5月7日)

翘板
    “夜幕拉开了,悄悄地挂在树梢,挂在屋顶,挂在小朋友们
的眼睛上。
    操场里,老师们在踢着拳脚,说话声音像空气一般清新。
    孩子们攀着翘板,开始了愉快的童年。
    我扶着翘板,把他们送上去。上下起伏的翘板上,孩子们高
叫着,童心在跳跃,在欢笑。
    火红的太阳,升起来了……”
    这是我一九八四年在一家工厂幼儿园里做幼教时写下的一篇
题为“翘板”的散文诗,现在无意翻出来看到了,一时想起往
事,心里竟涌起来无限的感慨。
    那时我刚刚十九岁,面对着一群小鸽子似的孩子,心里真是
有说不出的快乐和热情,我每天陪伴着那些小鸽子,用音乐放飞
他们的心灵、用童谣熏染他们的头脑。  “小嘛小儿郎啊,背着那
书包上学堂……”当我弹起风琴,他们就在我的琴声里高歌;
“你拍一我拍一,许××注意擤鼻涕;你拍二我拍二,莺莺扎着一
对小辫儿……”而我自己创作的童谣,不仅让好多孩子的不良习
惯得到了及时矫正,还更成了他们课余最开心的精神大餐。几乎
每个孩子的母亲,都对我表示了非常的满意和由衷的感谢,就是
那些与孩子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明亮了我灰暗的生活舒展了我
阴沉的心灵。如今,我自己也做妈妈了,我开始理解了家长们的
那份心情。
    给孩子快乐的理由比什么都重要。每次看着女儿天不亮就出
发去上学,有时候要等到日暮西山才回家,我的心里真是有说不
出的疼痛。我一千个希望我的孩子将来出息,但我更一万个愿意
我的孩子永远快乐!沉重的功课本已让孩子们无暇及他,各种培
训补习则见缝插针地占据了他们难得仅有的空闲,翘板上尘垢已
厚,孩子的童年愈来愈短。
    不容置疑,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对父母的心愿,而教育孩
子则应是一项永不疲倦的事业。每个人的童年只一次,那是世界
最初烙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迹,我们没有理由玷污这印迹,我们应
该怀着十分的真纯去让孩子在学习重要的知识之余也学习快乐的
方法,而不是加给孩子沉重的负担。不要以为今天学这明天学那
就是在爱他,就是在给他铺垫着美好的未来,快乐是一切创造的
泉源,或许,你正扼杀着一颗感知快乐的天才心灵!爱孩子,那
是连母鸡也会做的事情,问题是我们应该知道如何去爱,才能让
他更懂得这爱的意义。
  翘板就像一个天平,一头是孩子的童年、一头是孩子的学
业,哪头负重了哪头就会下降,相反哪头轻松了哪头就会上升。
没有哪一对智慧的父母愿意牺牲孩子短暂的童年欢乐来换取将来
所谓的虚荣出息。看,火红的太阳升起来了,翘板上的童年又开
始了愉快的旅程!
                                (1997年12月23日)
                
                     我的电脑情结
    喜欢读书作文的人都渴望有一间书房,我也不例外,认识的
人都知道我有个书房情结。对笔钟情那是爬格子人的本分,有一
次一支钢笔和两千块钱同时随包丢失,我最痛心的是那支随身携
带写了十几年的绛红色钢笔,我几乎要为它写下祭文。人说:
“两千块钱该买多少支钢笔”。当我知道电脑可以代替笔时,我的
疼痛略减,我心里又有了一个情结。
    真得很早就爱上了她,却总觉得她是一位高贵的公主,理应
居住华堂,陋室不足以显出她的庄重。于是我就想,等有了书
房,一定好好布置,隆重地请她回家,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换
了笔嘛。
    等了数年,却一直没有书房,而对于电脑却越来越渴慕,简
直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步。难道说永远没有书房,我就永远都不能
请她进门吗?罢罢罢,或许有了电脑,陋室也唯吾得馨呢!终于
在去年九月份,我把一台兼容686搬回了家,尽管价格不菲,但
我喜气洋洋。看着爱国者主机、飞利浦15寸彩显和彩喷打印机,
还有传真、音箱等一溜排开,我心里说:好酷哇。
    而接下来的几天,最“酷”的就要数我了。白天上班采访赶
稿子,到了晚上才有时间在那儿坐一下,我又没有基础,背字根
拆字型,头几天简直是人仰马翻,晚上睡觉也失眠;躺在床上,
眼前尽是“王旁青头”之类的东西,好不容易迷糊到半夜,都还
得起来折腾一番才作罢。
  总算可以五笔加全拚地打字了,从晚上八点钟敲到凌晨两点
多钟,好不容易敲到2000多字,谁知忘了存盘——半天的心血
算白费了!人是整个地成了一黄脸婆。不过,我心里却真的感到
特开心特舒服。第一次在自己的电脑上边听音乐边写作,那种感
觉真的是好极了棒极了!如果说21世纪电脑将取代人脑,机器
人将取代人;不言而喻,谁能主宰电脑控制机器人,谁就拥有了
21世纪的“上岗证”。
  那么,我该不该持有一份合格的“上岗证”进入新世纪?
  瞧,我还只能在电脑上写写文章,就感觉成这样,千万别笑
话。
                             (1998年9月16日)

                     第一次上直播
    人生会面临许多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上学、第一次工作、
第一次恋爱,等等。而给我记忆最深的却是我第一次上直播。
    那是1997年,我还在广播电台工作。作为台编委成员,我
曾为台里的宣传提出过一些很好的建议,如至今都一直保留的交
通台节目《与你同行》,包括节目名称都是我所提出来的。而作
为文艺节目部主任,在承办一天五六个小时的节目外,我还负责
创办了大型晚间谈话类直播节目《广播家庭杂志》。也许因为我
是台里唯一的女编委,也许因为我的敬业精神,当我最初提出这
个设想时,台领导就非常的支持与肯定。他们觉得以女性的性别
优势、以我拚命三郎似的工作态度,绝对会把这档晚间节目做
好。他们完全信任我,放手地把一切都交给了我,我既是编辑、
审稿,又任节目监制。
    本来,文艺部的节目就并不轻松,像《文学大篷车》、《广
播书场》等纯文艺类的节目都需要花费心神;再加上为创收而专
设的《股市期货信息》等其他资讯类节目,虽说录播也是每天都
要全面更新内容。部室八个人,除去三个播音员和主持人,真正
可用的只有五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我除了承担比其他人员多一
倍的创收任务外,每天都还要采写和编辑近两万字的节目。说真
的,人很累。但是,我想把《广播家庭杂志》作为文艺部的主打
节目来做,这就注定我得付出更多。
   清楚记得,《广播家庭杂志》是在每天21:40分开播,22:
 30分结束,一共50分钟的时间。由于是我部室是我自己创办的
节目,又是以前台里从未有过的家庭综合类板块,我费了很多心
神,做了大量的前期文案,包括编排结构、节目版式、播出形
式、板标呼号、曲头音乐、人员构成与具体分工等,我都进行了
非常详细的设计与安排。
    我选择了杨治妮、胡文玮和王红她们三个人,再加上我,一
起来做这一档节目。杨治妮十几岁就到电台工作,眼下是电台的
资深记者,熟悉广播宣传的特点和规律;胡文玮年纪比我大也是
半路出家,可工作勤奋又善于思考;王红则毕业于省广播电视学
校,新分配来台里的时间不长,虽从未做过播音工作,但她反应
灵活乐于钻研,我决定就由她做该节目的主持人。这么四个人,
无论从年龄结构还是知识结构,也算是一个完满的“家庭”了。
    “心与心在这里碰撞,情与情在这里交融;这里的握手最有
  力,这里的微笑最持久。”这是我给《广播家庭杂志》设计写出
  的板标,再垫上《春江花月夜》的曲头音乐,制作出来效果真得
  很不错。围绕此板标和整个节目基调,我将编排结构由三个部分
  组成,并分出普通版和特别版。普通版由“万家灯火”、  “两性
  世界”和“象山夜语”三个专题组成。三个专题均有特色鲜明的
  栏标,下面又各有几个专栏,分别指向特定的内容。
    如“万家灯火”,我写的栏标是“捧一杯香茗,讲百姓故事,
点一窗灯火,添无限温馨。”垫上曲头音乐《步步高》。其下面的
子栏目“家庭内参”主要播送家庭与法制、家庭案例分析等具有
家庭警示方面的内容;  “人到中年”则主要涉及子女的成长教
育,老人的赡养和家庭成员的关系处理等问题;  “生活百事通”
是一个生活小常识小窍门类的栏目。
    “两性世界”仅从栏目名称就可以看出讲述的是男女两性间
的话题,所以我将曲头音乐定为《高山流水》,而设计的栏标也
很直白,就是男女主持人交替对播:“男人、女人;男人的故
事、女人的故事。”里面的“浪漫之旅”主要讲述男女恋爱故事;
“夫妻之道”可谓是夫妻生理和心理健康指南;“围城风景”则
是夫妻相处艺术、夫妻感情危机透视等。
    “象山夜语”的曲头音乐《致爱丽丝》是一开始就确定好了
的,可它的专题栏标却让我颇费踟蹰,因为是整个节目的最后一
个块,必须要格外突出温情深情一面。“月亮升起来了,独自攀
上象山,风那么轻那么柔,多情的心有许多感触渴望诉说,静坐
岚光阁,今夜的星空你是否在倾听。”反复思考和修订多次,终
于我决定写了这么一段心语独白似的内容,把荆门的“象山”和
“岚光阁”都嵌在了其中。这段独语经电台知名主持人袁志萍的
播音处理,显得柔美而温润,就像是一只善解人意的纤手,在轻
轻地抚慰忙碌一天的疲惫心灵,感觉非常动人。其中的“心情客
栈”就顺理成章地倾诉工作、生活和学习中所遇到的各种烦恼;
而“人生感悟”是通过对往事的回忆和人生旅途中的际遇遭逢进
行剖析,以提炼出具有哲理意味的知性东西; “温馨传递”则可
以是一个温馨祝福、一段心语倾诉,甚至是一封公开的情书。
    节目试播几次后,我发现三个专题中最受欢迎、听众参与面
最广的就是“象山夜语”了。于是,我把《广播家庭杂志》普通
版一周播出的内容揉进特别版的节目进行整合,形成了每周一次
的“本周话题”和“阿艺信箱”。同时,我又大胆地提出改录播
为直播的播出形式。因为“本周话题”的每一个话题都是来自周
一至周五的普通版中最受关注和欢迎的内容,而“阿艺信箱”是
集合一周听众来信中所提出的问题进行解答。所以,听众参与的
面更加扩大,常常一天就有数十封来信寄到节目组。
    最令人感动的是石化集团的一位男青年,他几乎用完了一个
新笔记本,上面记录了从《广播家庭杂志》节目开播以来的全部
内容要目;特别版的所有话题他都记得相当清楚,而且对每个主
持人都进行了一一的评说。当台领导转来他的本子时,我看到,
他的笔记中居然说我主持节目时“有大将风度”。这真是承蒙他
抬举。或许他的评论还算客观,但我知道第一次和最初几次上直
播,因为经验不足,我还是有些露怯的,只不过可以肯定我是

“临危不乱”的。
    我从不否认我对工作的热爱和投入,我喜欢不断地挑战自
己,并同时带动身边人自觉提高素质。为了使节目办好办活、办
得更贴近听众,同时也为了提高部室采编人员一专多能的素质,
(广播家庭杂志》试播之后,我就对节目组采编人员说,特别版
的直播节目必须由编辑亲自主持,我第一个打头阵。说实话,台
里并没有要求我们上直播,是我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但令我深感
欣慰的是,节目组的同志们没有因此而抱怨我自找苦吃,她们都
非常理解和支持我,更加积极努力地配合工作。我庆幸有这样的
好同事,我至今感激她们。
  等到元月节目正式开播时,寒冷还未退去,晚上九、十点钟
已是夜深人静。我所策划的第一次直播是四个编创人员一起集体
亮相,除了介绍各自的情况及所编节目的宗旨和思路,然后就是
和听众共同探讨《广播家庭杂志》节目本身的办法。
  那天外面下着大雪,我和她们三个人早早进入了直播间。天
气本来就冷,直播室又没有空调,一个个咬着牙关浑身战抖,也
不知是由于寒冷还是由于紧张。因为从未上过直播,我让她们每
个人都预先准备了稿子。可等到导播把信号切过来,大家还是有
点手足无措了。众所周知,做直播有很多事先谁也无法预知的情
况出现,我和她们都毫无经验,有的只是对工作的全部热情。总
算王红和我先冷静下来,我按最先设计好的规定情景,配合着王
红主持节目,偶尔也接接电话回答听众的问题。50分钟的节目
时间要想顺利进行下去还真不是很简单,那时不像现在电台电视
台直播可以先提前预约听众观众参与,我们老老实实地坐在直播
间,等着听众给我们打来电话,没有电话时就垫音乐放歌曲。可
也不能总是这样啊?趁着垫乐的当口我们合计着自己找话说。于
是,没有电话来时,我们就尴尴尬尬地自说自话,搜索枯肠几乎
把平时所贮备的知识全部用上了,四个人都急出了一身汗。好的
是电台直播不出图像,没有人看见我们的窘相……随着节目的深
入进行,参与的电话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好不容易大家也
都完全镇定下来,可节目已进入了尾声。等到说出“下周同一时
间再见”时,我们就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为最终没有失
去生命而万分感慨。我们都说,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经历,有了
这一次,下次再不会紧张成这样了。
    正彼此庆幸着胜利,导播过来叫我听电话。这么晚了有谁会
打到这里来找我?我疑惑着刚拿起听筒,一个陌生的声音就热情
地传了过来:  “全雪莲吗?你好。刚才听了你们这档节目,感觉
做得还不错……”我听不出来是谁,他只说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我问他为什么不在节目进行中打电话,他说城市太小一开口别人
就会知道了他是谁。想来是一个名流或者政要,难怪那么文明有
礼的,只可惜我孤陋寡闻不知方家何人。他在电话中给了我非常
好的建议和想法,还说我的主持语速加快时普通话中就夹杂着乡
音……
  放下电话,我把内容学说给她们听,她们都很受鼓舞。是
啊,第一次上直播就有人关注和支持,而且等到这么晚了还专门
给我们打来电话,证明我们这多天来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们兴奋
地走出直播室,下到一楼外面,街道上早已是寂静无人,大地上
茫茫白雪映衬着夜的黑,天空中却是满眼繁星闪烁。裹紧羽绒
服,我们互相道着“晚安”,各自顶一天星斗,往黑夜深处走去
……尽管第二天还要照常上班、尽管没有一点加班费,从来没有
一个人叫苦,四个女子就这样硬是把《广播家庭杂志》节目给撑
下来了。以后的每周五晚上9:40分,夜空中都会准时响起我们
中的某一个人的声音……
    应该说,在电台我是第一个率先带头上直播的编辑记者,也
算是开了电台采编人员播音主持之先河,对采编播一体化做了有
益的尝试。或许我们做得还并不尽如人意,但至少我们可以得一
个最佳勇气奖和最佳开拓奖。我深深感到:用心生活用心创造,
真的是一件十分美妙而快乐的事情。
    最后说一句,那一年由我本人编辑的《广播家庭杂志》节目
组合曾分别获得了荆门新闻奖一、二等奖;节目编辑胡文玮后来
还成了电台的当家节目主持人。
                                 (2001年12月)

                  平原上吹来高原的风
    工业文明总是给人们带来无尽的惊喜。就通讯工具来说,先
是住宅电话,然后是拷机、手机,再然后是手提电脑。就这样,
我们一步步迈上了信息的高速公路。   
    回想装住宅电话那一年,我们还住在原来的四十几平米的房
子里,近三千元的初装费不说,还要出示结婚证才能办理手续。
好不容易办了手续,又要催工人快点装机。这么着一路下来,硬
是等了近一个月才把电话给装成了。从此大事小情,往来联通也
真是方便多了。
    紧接着又感到出门不便,见别人有了拷机,又琢磨着想买一
部拷机,一想单我一个人买了,老公出去也是泥牛入海无消息,
于是,一下买了两部,我一部老公一部。现在还记得老公把拷机
拿到手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有事就拷我”。
    拷了还不满一年,他就感到不过瘾,说是要买一部手机,为
了他开心也为了我方便,硬是又掏了六千八百多元钱,给他买了
一部“爱立信”。紧接着不久,我也拥有了一部爱立信c988。
   有了手机,联系起来方便得多了,什么事情劳动一下大拇指
就能很快搞掂。就这么着不紧不慢的,既不走在潮流的前面,也
从没有满落过伍。最让我感动的是它能让我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获知任何情况。比如节日里我会收到朋友的问候与关爱,生日和
纪念日里我会得到许多的祝福。
  有一次一个朋友出远门去了西藏,知道我这一生最想去的地
方是西藏,朋友每到一地就会打电话给我,然后向我描述她眼中
的西藏美景。那一天她又打来电话,耳边风声呼呼疾响,隐约还
有藏女天籁似的歌声传来,我很吃惊。朋友告诉我她在外面,风
沿着雪山从一望无际的草原吹来,没有阻隔所以力道强劲猛烈。
然后她描摹草的繁茂和雪的堆积,我闭上眼睛,想像着大草原美
丽的风光,感到自己在一时经历了四季。平原里传来高原风的气
息,真的有一种穿越千山万水的感觉。我由衷地说谢谢谢谢。
    许多的感受来自人的心灵,也来自我们所拥有的文明,面对
新的文明,我们应张开双臂,拥抱入怀。
                                         (2002年8月)

                       我的剧
    那绝对是一段惊心动魄的日子。   
    在1998年那次罕见的特大洪灾面前,不仅发生了许许多多
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涌现出了许许多多无私无畏的英雄人物,
而且也使我们新闻记者面临了一次极为严峻的生死考验。我的广
播剧《洪峰来临》就是对那一段特殊日子里的一种特别纪念。
    一、洪峰来临,八农民自发抗洪感天动地
    1998年8月,万里长江,洪涛翻滚,电视新闻里每天都在
播送着“抗洪形势依然严峻……”的消息。长江中下游流域,著
名的荆北防洪屏障——荆江大堤由于上游暴雨不断,也面临着一
次又一次的洪峰袭击,汛情通报明确地说,武汉的水位已经明显
超过了1954年的历史最高水位。灾情,牵动着亿万人民的心,
同时也牵动着湖北省荆门市沙洋县马良镇保堤村八位农民的心。
    这八位农民就是杨兆先、杨兆会、杨士勇、杨胡新、赵明
学、朱洪杰、朱建成、王继奎。
    他们在不断听到长江告急的消息后,再也按捺不住了,终于
在8月7日的早晨,8个人带着250元的盘缠,还有铁锹和编织
袋,向着险情重灾区洪湖出发了。
    马良的家里,有杨士勇新婚不到一个月的妻子,有朱洪杰高
压触电成了残疾、亟待打官司的女儿,有朱建成一屋里包括祖
母、母亲、妻子和两个女儿在内的五个女人,有赵明学妻子深圳
打工而无人照顾的两个孩子,还有杨胡新双目失明的父亲、母亲
和哥哥……
    可他们出发了。肝炎缠身的杨兆先,断了两根肋骨的杨兆
会,等等,他们一行八人向着洪湖出发了。他们不是党员、不是
干部,他们都是最普通的农民,他们只有一个最朴素的信念:为
抗洪尽一点绵薄之力。
    在洪湖防汛指挥部,他们接受了螺山新联村200米堤段的防
汛排险任务。他们每天轮流巡堤、挖排水沟,防止管涌和溃口。
他们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尽
管日晒雨淋、蚊叮虫咬……
  8月8日凌晨一时许,洪湖市委书记代表87万洪湖人民专
程看望了他们,向他们表示感谢,同时还特意为他们送来了一面
红旗。红旗上面写着“荆门农民自愿抗洪抢险突击队”几个大
字。
  自发抗洪,感天动地。我得知此事后辗转采访并迅速写出消
息在省台《新闻联播》中播出。同时,做为电台文艺节目部的负
责人,我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创作素材,既可以展现
新时期农民的无私奉献精神和宽广胸怀,又可以激励人们必将战
胜自然灾害的决心和信心。恰此时台领导也正好安排我以此为原
型创作一部弘扬主旋律的广播剧。
  不谋而合,我二话没说,就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二、欣接任务,抒激情创作剧本心中忐忑
  尽管在此之前我曾发表了二十多万字的文学作品,但写作剧
本却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次,没有丝毫经验。可八位农民的
事迹却深深地激荡着我,使我有一股创作的热情和冲动。我通过
更深入的媒体报道,进一步了解了八位农民的相关情况,认为可
以创作成纪实广播剧,并将剧名直接定为《洪峰来临》。
    思路清晰了,又是在很强烈的创作激情之下,在完成正常的
采编工作之余,我用了几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拿出了初
稿。然后,我将初稿交由台领导审稿把关。看过稿子后,台领导
认为很有基础,并由此迅速成立了《洪峰来临》的创作专班;但
考虑到剧本是纪实性质的,有些细节还须进一步采访核实。
    最令人感到诚惶诚恐的是,台里已明确决定将这部剧作为当
年的“精品工程”来抓,我压力很大,而且台领导又特别地要求
我须把人物写得更真实感人。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去洪灾现场采
访他们。
    我的眼前一下子出现了滔天的巨浪、滚滚的洪水,每天读报
纸、看电视,我关心的都是洪灾现场情况怎么样。消息一点也不
乐观,灾情依然十分严峻,而且,还有的抗洪战士已经牺牲在前
线。我有些矛盾,并不是怕吃苦:创文明城市市首届百名记者采
访行动时,我胃疼得走一步蹲下来歇一步,大热天里满头满脸的
冷汗,与我同组的男记者一个劲地劝我回家休息,我都硬是坚持
完成了采访报道任务才去医院;医生一检查,胆囊炎、胃炎和十
二指肠球部炎症,三炎并发必须马上住院;在医院里我也仅仅只
住了十一天,待病情稍有缓解,我就不顾医生的劝阻又拧着药瓶
上班了。以记者的名义去工作、生活,这是我丝毫不愿也不肯懈
怠的事情。而眼下,我却是真正地感到了生死般的抉择。
    我该怎么办?去,无疑对真实地再现八位农民的形象、对剧
本的创作十分有益,但同时,我自己却面临着生死考验;不仅如
此,我的父母家人,也同样会担惊受怕,因为我有胆囊炎、胃炎
和十二指肠球部炎症的毛病,疼痛起来的情形他们是非常清楚
的。不去,我自然免去了劳累疾苦之虞,父母家人也尽可以安
心,但创作的严谨,还有台里的决定和打算……考虑来考虑去,
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去,去洪湖,去抗洪抢险的第一现场!
    我准备好笔和本子,拿了采访机,告诉了父母和爱人,同
时,我还特别给几个最亲密要好的朋友打了电话。我对他们说,
感谢他们这许多年来给予我的亲情和友爱,如果真的不幸有什么
不测降临在我的身上,请他们一定要歌颂我赞美我,因为我是多
么地热爱着生命、生活和我的事业啊!
    就这样,我几乎是怀着一种十分壮烈的心情,告别他们,踏
上了前往洪湖的路途。
   三、奔赴现场,看洪灾体验险情惊涛骇浪
    台里专门为我派了最好的车——是台长的坐骑、一辆红色桑
塔纳,和司机坐在车里,两人一路无语。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
么,起码,我的心情很不平静。看着道路两边的树木和远方的风
景,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生活着,多么幸福;工作着,多么美丽。往往,我并没有太
  重视到这些,我只是拚命三郎一样的工作工作再工作,我热爱我
  的工作,我愿意为她穷尽我的心智和精力。而此时此刻,在奔赴
  洪灾现场的路途中,我忽然就生发了无限的感慨。我知道这些感
  慨很不合时宜,但我始终都按捺不住它们。
    就这么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也不知是到了哪里,总之是在中
途,车子却偏遇了故障抛锚了。这让我的心更加不安,我觉得这
是一种不好的征兆,是冥冥中有神灵在提示着我不要去。我无法
确知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也许此刻走的真是一条死亡之路,看
着司机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奔忙着检查车子,我的心焦灼得几近
炭化。好在是没用多长时间,车子很快又可以启动了,而我几乎
要脱口而出地说:  “算了,还是回去吧。”但最后我到底还是没
有说出来,只是心里在一遍遍地安慰自己:  “小插曲,这是一个
小插曲而已。”
    果然,等到了洪湖,虽然照例是惊涛骇浪,江风扑面,但江
水已不再上涨,甚至开始有了一些缓慢的回落。司机将车停在远
处,我则上了依然泥泞的堤坝,向着那一排彩条尼龙布搭成的栅
子、向着那一面猎猎飞舞的红旗走去。   
    走近一问,正是那8个农民的驻扎地。进到棚子里,我首先
看到了一箱箱的方便面和纯净水,地面上床铺零乱,还有几个在
睡觉。原来他们轮流巡堤,昨晚一夜未睡。听见动静他们醒来
后,得知我的来意,都不好意思起来。我把剧中的情节向他们做
了简单介绍,并把人物关系、人物性格定位也告诉他们,他们都
笑了,还憨厚地对我说错了。原来我竟想当然地让叔侄间开起了
不该开的玩笑,而且人物关系也搞得有些混乱了。
    听他们一解释,我也忍不住笑了——离开了生活的想当然地
闭门造车只能是徒增笑耳呀。我庆幸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否则
制作演播出来还不知会惹什么样的笑话。
    而八位农民的抗洪义举,经中央、省及地方多家媒体报道,
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人们纷纷传颂他们的先进事迹,市里
还专门成立了以市委宣传部副部长为首的抗洪抢险新闻小分队,
奔赴前线支援和宣传他们的抗洪义举。一霎时,八位农民已成了
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
    纪实广播剧《洪峰来临》作为艺术样式再现他们的精神风
貌,已是刻不容缓。
    四、尘埃落定,排录制通力合作终成正果
    从洪湖回来,台里又专门给了我几天时间。在这几天里,我
仔细整理我的采访笔记,重新梳理人物关系和人物性格,对剧本
进行再度修改编写,一俟剧本出来,台里马上着手进行演播制
作。
    导演是专业剧团出身,不仅吹拉弹唱多才多艺,对于新闻的
采编播制他也是门道清楚毫不含糊,因为是电台第一次完全依靠
自身力量创作、录制广播剧,早在电台决定成立《洪峰来临》创
作专班之时,他就已经整装待命。眼下看过出来的本子后,他很
快请来演播人员,不分白天晚上,加班排演;为节约费用,他不
仅自己参加剧中人的演播,甚至于还请台长客串了一把洪湖的县
委书记。硬是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于10月底全部完成了
剧本的演播、录音、制作、合成等任务。
    由于台里一直把此项工作当成精品工程在抓,又加之剧本出
来后市里各媒体都作了相关报道,电台对该作品的寄望很深。制
作的成品也是一次次地听,反复不断地修改完善,几易其稿几番
重新录制。终于,在12月中旬,电台举办了一次高规格的“广
播剧《洪峰来临》审评会”。
  会上,不仅市内各大媒体的新闻记者来了,业界领导和文艺
评论专家来了,而且分管文化的政府副市长来了,市委常委、宣
传部长也来了。审评会上,镁光灯闪烁,摄像机高举,领导专家
济济一堂,与会人员充分肯定了编剧人员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和事
业心,一致认为该剧主题明确,纪实性很强,再现了新时期农民
的精神风貌,是一部弘扬主旋律的作品。同时,也指出了剧中的
某些不足,并就剧本的加工提高提出了有益的意见。会后,各媒
体都发了新闻报道。
  12月底,市电台在“广播剧场”中播出了此剧,剧中主人
公、抗洪前线入党的农民杨士勇不止一次给我打来电话,代表8
位抗洪农民感谢我把他们的事迹编成剧本,并说广播剧的播出在
当地农民中产生很大反响,大家纷纷表示要向他们学习。
  《洪峰来临》作为我学习编创的第一个剧本,显然还存在着
一些不太成熟的地方。由于前期时间紧和后来工作位置的变换,
又没有进行足够的酝酿和很好的打磨,再加之电台录制设备的陈
旧老化,故事、台词、技术等诸诸方面原因,它最终没有成为真正
意义上的“精品”。但它却似一道烙印,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深深
的痕迹。
我开始懂得:以满腔的激情创造、以热烈的心怀讴歌我们的
时代,以及这时代风起云涌层出不穷的先进人物,是每一个真正
的创作者都应该也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啊。
                                     (2002年11月6日)

                         我的宝贝
    几乎每个女人都拥有几件黄金饰物——项链戒指耳环至少有
一样,有的是初入婆家给的见面礼,有的是嫁作新妇时的纪念
物,还有的或许就是情人的信物。我虽是“三金”备齐,却俱是
婚后先生补送——他总说当初父母委屈了我,便自己用这些物件
来补偿。   
    其实他明明知道,我一直最不喜欢金银饰物,觉得它们又招
摇又俗气,好端端一个灵秀女子,往往不过佩戴了那些黄白之物,
整个人就给打了不少的折扣去了。所以我就像那些最没眼光的守
财奴一样,常常把黄金的项链耳环戒指,还有银的手镯项链等等,
全装在它们各自的首饰盒里,只在有特别意义的日子里才拿出来
戴在身上,表示自己从没有忘记过去的那些时光,至多是隔断时
间打开盒子看一看,追忆一些逝去的日子和可资咀嚼的故事。
    它们于我,只是岁月年轮划过的某些痕迹,留在心灵的深
处,本不需要表面的浮华来炫耀。
    做为女人,我最喜欢的是珠宝。
    最常戴的是那一套珍珠的饰物,项链手镯和耳针。项链手镯
平淡无奇,只耳针是用颗颗珍珠串成花瓣状,戴在耳朵上,就似
一朵白色丁香花瓣落在耳垂上,生生给人添了一段清雅之气,韵
味就那么不经不觉地流露出来了。这一套珍珠饰物,配那身民族
风味很浓的套装——白色小碎花的对襟小褂和半截旗袍裙最是显
得典雅大方——同事们都说俨然一副大家少奶奶的风范。
    还有一整套的玛瑙饰物,包括项链手镯戒指耳环四件,每次
我不过都只挑一两件戴上。戴得最多的要算是手镯和戒指,那么
纤细白净的手指上戴一枚褐色戒指,再手腕处跳动一管手镯,真
是又性感又有品位,我每次身上有了这两件什物,心情都是出奇
的好。始终想不明白有的人戴了项链戴戒指,或者戴了耳环戴手
镯。我喜欢的方式很体贴人,手和腕相配,脸和颈相合,绝不劳
累人的眼睛上下睃巡。
    我最钟爱的是那款孔雀石项链和耳环,绿色底面上有细黑的
条纹,颜色、光泽都很好,真像极了孔雀之屏。我每次戴它们,
必是穿了那昂贵的“滕氏”和“太和”套装西服,再不就是绿色
“美尔雅”套装裙,上身里面是那件绿底小碎花的衬衣,自感效
果不错。要说,一条项链一对耳环就在千元左右,差不多抵了那
套四件的玛瑙饰品的价值,我自然是珍惜得不得了。   
    价值不菲却也不能满身铜臭,最受不了有的人把饰物当作财
富来展示,一副黄灿灿的链子镣铐似地锁住粉颈,我只看一下就
发慌得要窒息了。还有那厚而且宽的大戒指戴在指上,除了暴发
户的张扬,我真看不出一点什么别的内容来。心里始终以为,一
个女人的品位不在外貌,也不在衣装,全在她戴的饰物上。精致
的女人一点点用心,就不动声色地表露了无尽的风华,叫人又爱
又敬。
    到底女人比男人讨好,有这些宝贝相伴。切——我说这话有
的姐妹肯定不依:要知道男人比女人更讨好,有更宝贝的女人相
随。
  得,我反正喜欢这些宝贝,也不管我是谁的宝贝了。
                               (2002年12月2日)

                     生活秀
                     神秘内衣
  俗话说穿衣戴帽各有所好,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穿衣理念和习
惯。我在一次活动中曾经与一位漂亮女士同住,晚上洗澡时发现
外表很讲究的她穿的内衣竟然很糙,质量粗劣不说,颜色也脏得
不像样子了;我忍不住问她怎么这样的衣服还在穿,她坦然答说
反正穿在里面别人也看不见。我听了怔在那儿半天没作声,因为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我这个人忒笨忒憨,无论什么都只讲实在舒适不讲虚荣光
鲜。比如穿衣,我总觉得外面衣服穿的好是别人眼睛享受去了
的,而真正内衣才是舒服了自己身体的。所以相比而言,服装上
我更注重的是内衣,质地、款式、品牌等等。我几乎没有几十元
一件的乳罩,全是较好的有蕾丝花边的品牌内衣,短裤除了与乳
罩成套外,最差的也要是棉织品才行——贴身舒服啊。有时与母
亲上街买衣服,我最怕的就是要买短裤,她总是说我把钱瞎用不
当数,一条三角小短裤大几十上百元,她问我穿了是不是就比别
人多长一块肉。我买的那套五百多元的内衣,她已说了好多次,
每次一提起就说她一辈子穿的衣服加起来也没有这么贵,还说五
百块钱兜个奶和屁股真是不值得。知道我的女朋友和同事也都说
我是轧肉捂在饭碗里吃了。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小资、时尚的女人,而且我对小资和时尚
有着自己的理解。我以为,小资绝不是奢侈浮华,贫穷的女人一
样有着小资的情怀;时尚也并不是玩世不恭和粗俗低劣,严肃传
统的东西照样可以成为时尚。小资和时尚至少应该是优雅精致
的,就像古典仕女,一种意蕴从内至外自然发散出来,含蓄而内
敛。张扬的小资和时尚顶多只能是肤浅的伪装,揭开伪装露出的
是苍白和虚无。
    足上风情
    生活中,任何的小节都是一个人性格的显现,就像每个人每
天都要穿的鞋子,却因了人的原因而风格各异。
    那天开会看见了一双很特别的鞋子,准确地说是一双凉鞋。
鞋的前半部分靠近脚趾的那里,全是黄金色的辫状带子,一根根
地排列着,脚后跟处则是缠了几圈的嫣红色带子。这双鞋配上以
嫣红色为基调的长裙和一条嫣红色的裤子,再加上一个黄金色的
手袋拎包,令穿了这双鞋的女子显得无比妖娆性感而又风情十
足。
    这样的鞋子任我是怎么也不敢穿出来的,一是没勇气二是也
没那样气质,我只有忍不住艳羡地用手拉了拉那些黄金色的辫状
带子,嘀咕这颜色到了这儿怎么就只剩下高贵了,心里明白是人
的原因——穿鞋人是搞过音乐的,艺术修养很好。想到古代风流
才子狎妓时总要拿了佳人的绣花鞋揣在怀里,不免有些感叹,难
怪有资料说鞋与人的生殖器有关呢,揣了绣花鞋也就等于是拥佳
人在怀了呀。再说,看一个人周不周正,只看他脚上的鞋就可以
得出几分答案的。
  我这个人的消费素来有些从一而终,譬如化妆品我就用定了
“羽西”,而首饰怎么着我也只喜欢珠宝玉石一类。至于鞋子嘛,
穿惯了“达芙妮”的就一概都不入眼了,总觉得“达芙妮”养脚
舒服不说,而且款式庄重大方,十分适合白领一族,穿上感觉真
如她所标榜的“美丽不打折”。这一品牌从两百多元的中档鞋到
一千多元的高档鞋,我是都买尽穿熟了的,每次要买鞋了,到商
场也不用问不用挑,只管奔她而去就是了……
  我的脚不大,三十七码,蛮好买鞋的,只“达芙妮”的款式
变化太少,而我的消费又已成定势,所以也从来没有好好打理过
这双脚。可自见了那双妖娆性感的鞋子,心里始终萦绕的就是再
去买一双好鞋,也显一显自己的足上风情。总算那天无意扭了脚
鞋子也脱胶了,二话不说把鞋子往垃圾桶一扔,就到了商场里。
左试右看,终于挑了一双“冰女人”的凉鞋,价格还不便宜,明
标着三百七十八元,管它,看着鞋尖上几颗闪烁的水钻,二话不
说就拿着发票买单了。
  如今,这双鞋穿在我的脚上快半个月时间了,每次穿上它,
我都感到自己很有女人的风情,我想告诉姐妹们的是:在整天想
方设法收拾自己的脸的同时,请千万别忽略了你的脚。要知道,
细节的美才是最动人的美,秀出你的细节来吧。
                                (2003年6月17日)

                     民俗女子
    关于“年”有各种各样的传说。一说年是个怪物,专在腊月
三十那天来危害人间,于是人们不仅好酒好肉贡奉以让它喝好吃
饱不残害生灵,而且因为年怕红色,人们就专门用红纸写对联还
贴上门神放着鞭炮,恐吓它驱逐它离开。一说年是从原始社会的
所谓“腊祭”演变而来,每当一年将尽春天将临时,人们为了祈
求来年有个风调雨顺的好收成,此时屠猪宰羊杀鸡剁鸭名曰杀
腊,只为祭祀苍天普降甘霖,人们脸涂朱砂身披鸟翼,尽情歌舞
甚是隆重。
    延续至今的年无论有着怎样的渊源,而其在我的心目中,却
始终就是一个民俗女子的形象:穿着红锦缎的对襟小袄,大花的
阔腿裤,红鞋红袜,一身的红艳。火样的红热烈而蓬勃,张扬着
内敛了三百六十五天的激情,炫耀着绝无仅有的豪气,恣意纵情
本真朴素,就是那撩人的一瞥,也是充满了质感的狂野的张扬。
    回想这么多年过来,节目经历了一茬又一茬,而真正能给我
留下深刻印象的却并不是很多。
                       清水洗尘
一进腊月,年的脚步似乎就越来越匆忙,大人们摊豆饼揣糍
粑打鱼糕煮冻鱼忙得不亦乐乎,虽说堂尘是早扫过了的,桌椅也
是在堰塘里泡过一天后又刷洗了的,但对于腊月三十来说,却有
一个非常重要而颇具象征意义的节目:洗大澡。
  放过鞭炮吃罢团年饭后,弟弟们照例在那些碎屑里寻找引芯
未燃还可以发出响声的残鞭漏炮,时不时会有一声惊喜的叫声或
两个人的纠缠声,那准是拾到了一个整的都不肯放开。祖公和父
母哥嫂们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捡桌子摆椅子,收的收扫的扫。我
则端一大盆热水进到自己的厢房里,窗户格子是早关好了的,一
盆炉火烧得正旺,把水就放在火炉边。腾腾的热气中,先把自己
脱个尽光,然后进到水里,全身上下不断地洗涤,似乎积了一年
的污垢要在这一天来个最彻底的清理。
    我总是喜欢一边洗澡一边想着这一年里我曾做过的一些事
儿,觉得时光太匆匆,想到自己白白又长了一岁,也不知道伴随
成长而来的会是什么东西在等着我,心里就隐隐作疼。这时,如
果母亲在外面喊一声“水冷了没有”,我就会打断心事开门让母
亲递进一瓶开水来,续了水很快顺利洗完。若母亲竟然忙得忘记
了问我,我的思绪便会飞到很远,一直到水洗冷了自己再被冻回
来。这样的情形与年俱增,愈往后我就愈怕过年,怕回首看自己
来路上的曲折和泥泞。清楚记得是在我十七岁那一年,也不知怎
么的,澡还没洗完我竟趴到那里失声痛哭起来,直哭得河枯海干
气息奄奄,家里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在外面拍门叫喊……
以后的每一年我都过得很不轻松——成长如蜕——那种心灵的痛
楚是无人能够领受得了的。
    在一年的最后一天,打一盆清水,洗去一年的风尘,认真清
理除旧布新,我始终想有一个好的来年。最好在来年里,我依然
保持干净,从身体到心灵。
                      露天除夕   
    儿时大年夜守岁是大人们的事情。往往是副食糕点摆在大方
桌上,他们边吃边聊边等着,我和弟弟们则呵欠连天地回到各自
的房间睡觉。到午夜十二点,大挂的鞭炮早打开准备着,辞旧岁
迎新年,每家都想抢个最早,朦胧中还依稀听着父亲嘱咐哥哥
“快点快点”,待震天的声音炸响起来,我的睡意是全无了,两个
弟弟则在母亲双手护耳之下,甜梦正酣。
    应该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中央电视台开始在年三十晚
上播放春节联欢晚会实况录相。电视机那时在我家乡还算个稀罕
物,全队才有一台十二寸黑白电视机——是我舅表兄家里。队里
每户除了当家的,孩子老人全挤到他家,椅子都被坐完了,还是
不断有人涌入,没办法,他只得把电视机搬到场院里,搁在屋檐
下。禾场上围满了人,前面坐了几小排,大多数人站着,草垛边
树垱头,站的全是人,一片片的欢声笑语,温润着农家的日子。
    第二年人们学得乖了,有人自带了椅子和板凳。我则早早地
洗过大澡,就可劲儿催着父母弄晚饭吃,目的只是想快去表兄家
稻场里占几个前排的好位置——兄弟们也要看呢,我只惟恐误了
时间看不到开头。
    有一年大家看得正起劲,还直议论说殷秀梅是歌唱演员中最
漂亮的,因为她不像那些唱歌的嘴巴大,可巧就下起了小雨。人
们那个着急哟,却没有一个人离开。最后因为雨越下越密,大家
不得不万般不甘地离开了表兄场院,边走都还有人边嘀咕着“这
雨下得真不是时候”,我的心里也十分沮丧。就是通过那台最普
通不过的电视机,我才认识了李谷一、殷秀梅,还有张明敏、奚
秀兰……至今爱听他们的歌都是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可以说,
年三十的春节晚会成了我最好的除夕大餐,它让我在整个年节都
感到很饱满。
  随着举家迁往城里,随着生活越来越好,电视机也是以大换
小、超平换成纯平,可对于春节晚会的迷恋却是越来越淡,尽管
央视晚会筹备组在节目编排、人员调整等等方面做了各种努力,
有时甚至故弄玄虚,前期宣传炒作几乎要到天上去,可我心依然
不为所动。在我的记忆里,那种露天的除夕总是别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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