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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时间:2012-07-23 00:00     来源:     作者:鲁德荣    点击:

      “……啊!我们四队的‘何老海’,把孙子娇惯的不成名堂。说要吃油盐饭,就得马上炒。奶奶炒油盐饭不说,还要爷爷抱起看,这样惯下去,将来不得成器!”这是四十六七年前,原荆门县驻后港区西湖公社荆南大队社教工作队队长黄金山伯伯,在荆南大队全体社员大会上用高音喇叭“表扬”我的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让我当时在全大队“臭名远扬”。我无形中出了大名,可委屈了我的爷爷奶奶。

  也难怪,这是我家“自讨”的,谁叫我们家成分好,谁叫爷爷奶奶答应社教工作队队长住我们家的呢?还和我们同吃同住,弄得我儿时的一言一行和一些不光彩的隐私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竟然还在大会上用高音喇叭喊。其实,我爷爷并不叫“何老海”。他不姓“何”,而是姓“郝”,名“贤泉”,中等身材,比较壮实,一生温和慈祥,与人为善,从没跟谁红过脸。可能小名与“海”有关吧,在那一方,无论老少都尊称他“海爹”或“海爷”。所以,黄伯伯的荆门普通话一出口,就变成了“何老海”,这也成了他的昵称。

  我属虎,也到了当时爷爷的那个年纪。都说儿时的记忆是模糊的,但有时也是深刻的。想起幼时刁顽的情景,就像发生在昨天,现在想起来还蛮令人久久回味。上一辈,两女一男,我是第三代长子,当时充其量二三四岁。两代人的溺爱是可想而知的,无私地关爱和奉献全都给了我。在三年自然灾害刚刚结束不久出生的人,哪有像今天这样丰富的物质条件,要啥有啥,衣丰食足。当时,炒油盐饭就已经是蛮奢侈的了,要不黄伯伯怎么会给我这么“高”的评价呢。其实,一碗油盐饭远赶不上现在的鸡蛋炒花饭可口。在那物资十分匮乏的条件下,爷爷举全家之财力,为我精心打制了一副纯银质的项圈,天天戴在脖子上,让那一方的玩伴啊,真是羡慕得不得了。可后来因“破四旧”“立四新”,项圈为国家作了贡献。儿时,多半时间都是爷爷带着玩。我家住在后港区中心集镇街南,过去农村人叫“街口子”,现在应该称郊区吧,反正与粮管所相连,一二十分钟就可从南到北把整个集镇走完,上街十分方便。 

  爷爷虽然没有很高的文化,但他知情在理,办事公道,说话有条理。在那个狠抓阶级斗争的年月里,他很荣幸地被推选为驻后港中心小学的贫下中农宣传队队员,也只有苦大仇深的贫下中农才具备这个起码的资格。爷爷想利用这个有利条件让我进后港小学附属幼儿园,也就是到街上去读书。那天,爷爷带我很顺利地找到了园长,并说明了来意。园长十分坚持原则地没给我爷爷面子,说:“我们幼儿园不收农村的孩子,这是规定,我们没办法。”爷爷是个很懂道理的人,从不为难别人,更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笑笑之后就领我出了幼儿园的门,回家。从这件事,我才懵懵懂懂知道农村与城镇、农民与市民的区别,城镇市民比乡村农民具有无可比拟的优越性,也认识到了城镇户口的重要。   

  爷爷是个蛮有觉悟的人。我虽到街上读书没搞成,但他还是照样履行贫宣队队员的职责,为学校为学生服务。乡村的学校因学生分散,路途较远,一般比集镇的学校放学早。一天,我放学回家,看到邻居门前稻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还坐得整整齐齐,好像听一个坐在屋檐下的人讲什么。走近一看,才知道又是后港小学的师生在请爷爷给他们忆苦思甜。那年月,爷爷不是被学校请过去,就是由学校组织学生到我们生产队来,不知讲了多少届、多少次。一晃四十几年过去了,爷爷已离开我二十多年,让我十分地想念他。

(摘自《荆门日报》2012年7月22日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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