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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清逸才子气——读严勇散文集《与你相约在春天》

时间:2012-09-26 00:00     来源:     作者:李评    点击:

      读严勇的文章,书香味、才子气跃然纸上。“才子”,是指“才德兼备的人”和“富有文才的人”。严勇凭着对唐诗宋词元曲、对古代文人情怀的理解,凭着深厚的国学功底写作,使他的文章打刻着“严氏符号”,有着独特的审美魅力。《与你相约在春天》是他的第一本集子,既是他文学人生的一次小结,也是其才华的一次集中展示。

  《与你相约在春天》分“光风霁月”、“风尘家园”、“雪泥鸿爪”、“书窗烛影”、“拈花微笑”五个栏目,共收录94篇文章,细分有散文、杂文、书评、赋等。作者自序自跋,付出了十分心血,为读者捧出了精神大餐。这本集子从春天出发,应了万物之初始。“这个春天”或许古人也感知过,“特别来得清,来得静,来得姗姗”,“而霏霏霪雨,更是连月不开,叫人活泼不得”(《春天的章回》)。本该喧嚣热闹的春天姗姗来迟,作者没有埋怨没有叹息,而是循着这个清静处,把神思放逐得更加邈远。从童年的某个春天的清晨出发,与农人们一同感叹“春雨贵如油”,然后与杜甫、李白、杨万里们赋诗唱和。漫漫春思如霏霏霪雨一般,参差于字里行间。他“蛰居小城”忙于事业,仍然没忘记提醒自己“有两个节日不可不提及,一个是花朝节,另一个是清明节”(《春宽梦窄》)。其时自己又开始淡淡地怀念童年、寄托对已故的亲人的哀思了。《与你相约在春天》是放达最唯美的一篇。这本是一篇屈家岭桃花笔会的作业,但完成得相当漂亮。这里的“你”是先秦诗经里的桃花,是晋代陶渊明的桃花,是唐朝崔护的桃花,是明末李香君的桃花,是红楼梦林黛玉的桃花——最终是作者自己的“情花”。从形式到内容都新颖别致,精巧绮丽,能让人反复回味。作者选取本篇标题作集子标题,是“别有用心”的画龙点睛之意。接下来文章作者相继写到了夏、秋、冬,无不撷取其感触最深的物事,如夏之荷塘、噪蝉,秋之风雨、红叶,冬之火塘、白雪。笔下描摩情状,幽思抒怀,无不抑扬开合,美不胜收。

  “光风霁月”这个栏目里,作者文字渲染的多是一种虚幻神往、粘稠不开的情绪,营造的是一种婉约华美文字意境,写实的东西并不多,有时甚至是难得一见的点缀。在“风尘家园”章节里,作者开始写自己经历过的和正在经历的现实生活。“那年那月,我上小学,几乎每晚都要与四哥摇着渔船,到水库上守护自己的渔网,第二天早晨收获一份微薄的希望”,“四哥喜欢就着黄晕的灯光,在船舱里看一本武侠小说”,“四哥扛着桨,我提着马灯,穿过村头的小巷,踩响一片狗的吠叫声,一弯下弦月挂在西山上,像一把镰刀。”(《桨声灯影里的白莲河》),标题借用了朱自清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笔下的文字里抒写的却是一份沉重生活里的温馨和宁静,这可能是作者记忆里惟一的乡村生活,表现得干净而有诗意。然而“但想不到的是,故乡河上的桨声灯影竟真的快要成为永远的梦境了”。如果说之前的篇章有远离俗世的凌虚之美的话,这篇文章作者开始关注俗世里的人间烟火,注重写实了。端午的风筝、老屋的炊烟、鞭炮、瓦屋、水井、稻场,故乡的物事纷纷登场。成家立业的小城的竹皮河、挂职锻炼的绿林镇也一一走入笔端,鲜活浑厚的生活气息缭绕在文字之间。

  乡情、亲情是永恒的话题,作者这两个章节里,恬淡、从容地表情达意。少年离家,回乡日稀,故乡物事,恍若隔世。作者不着意写其艰苦,不夸张地写其深情,不慨叹呻吟,淡淡回忆,平实道来,反倒多一份真意。“雪泥鸿爪”是一个游记章节。文章更注重记叙,但不是简单的述叙,作者用文化的眼光探讨、考察每一个景点,使自己每处屐痕都厚重沉实可圈可点。《西湖漫笔》里的西湖,就是从唐宋元明清源流而来的西湖;《虎丘小记》里的虎丘,就是在绵延传说里生生不老的虎丘。与前面的文章相比,他的游记里反倒少了些写景,而是多了些地理、人文、历史的开掘,让自己收获,也让品读者足不出户从他的文章里就有收获。

  严勇的故乡浠水,是新月派代表诗人、学者闻一多的故乡。得故土精魂,染荆门灵气,使他的书香味才子气得以昭彰。期待严勇的下一本集子更加大气厚重,树立起荆门名家的文学品牌。

(摘自《荆门日报》2012年9月23日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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