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歌声已经远去

我坐在车里，被马的声音

包围，辘辘碾过的车辙里

印满马的脚印

历史被某种工具  劈开

我的童年骑在父亲的

脖颈上，像羊羔伏在平原

红膘马在桥下牧草

想象父亲率领的商队

赶着红膘马，颠仆于苍凉的

山谷，商队驮着盐巴

驮着布匹，驮着动乱岁月

不平静地表达，在

楚北大地蜿蜒

作为牧马人的后代，我

只见过在石拱桥下牧草的

红膘马，现在旧宅第的土墙上

挂着马鞍，灰尘朴朴的旧木匣里

搁着马掌，红膘马

不知去向

童年的红膘马去了，迢迢地去了

问讯一脸茫然的父亲

雪花正盖满老父的双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