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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的“座右铭”

时间:2012-09-12 00:00     来源:     作者:陈坚    点击:

      “座右铭”,就是“书于座右以自警戒之词”(司马光语),它可以“明其操守,显其志趣”(苏轼语)。首创座右铭的,是东汉书法家崔瑗。据《文选崔瑗〈座右铭〉》吕延济题注:“瑗兄璋为人所杀,瑗遂手刃其仇,亡命,蒙赦而出,作此铭以自戒,尝置座右,故曰座右铭也。”后来,人们把各自喜欢的有告诫、教育意义的警句、格言,统称为“座右铭”。

  司马光,北宋人,中国历史上大史学家、大政治家。由于小学语文课本里面有一篇介绍司马光幼时砸缸的文章,这就使得这位史学史上的巨人、北宋名臣成了中国读书人最早认识的历史名人之一。司马光花一身心血编撰的《资治通鉴》是我国最大的一部编年史,全书共二百九十四卷,通贯古今。王应麟在《新注资治通鉴序》中说:“自有书契以来,未有如《通鉴》者。”清代大史学家王鸣盛说:“此天地间必不可无之书,亦学者不可不读之书”(《十七史商榷》)。自然,仅从编撰《资治通鉴》的角度评价司马光仍然是肤浅的。当你到浩瀚的史料中去游历一遍之后,就会发现,他不仅以《资治通鉴》而和司马迁一起屹立于史学之巅,还因耿直敢言、清正廉洁而为一代名臣;又由于他和王安石在变法上泾渭分明的立场,针尖对麦芒的争论,恢复相位后对新法毫不留情的完全废除,从而给后人留下了孰是孰非、至今也还莫衷一是的争论。因此,要想深刻地认识司马光,尤其是正确地认识司马光,又何尝是一件易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敢于像他那样拍着胸口对人说:我司马光平生所做之事,没有一件是不可以对人说的!心胸如此坦荡,行为如此磊落,历史上能出其右者,是绝不会多的。

  司马光的清正廉洁和生活俭朴从他为官和居家时的“座右铭”中可以窥知一二。据《容斋随笔卷四》载:司马光当宰相的时候,亲自写了一段“座右铭”,张贴在会见客人的地方。其铭曰:“访及诸君,若睹朝政阙遗,庶民疾苦,欲进忠言者,请以奏牍闻于朝廷,光得与同僚商议,择可行者进呈,取旨行之。若但以私书宠谕,终无所益。”司马光还曾在自己天天盖的被子上题了如下的布衾铭,铭文曰:“颜乐箪瓢,万世楷模;纣居琼室,死为独夫。君子以俭为德,小人以侈丧躯。然则斯衾之陋,其可忽诸?”

  古语云:“听其言而观其行”。可贵的是,司马光能表里如一,他在从政和家居时都严格践行了“座右铭”中的承诺。史载:司马光的妻子去世后,清贫的司马光无以为葬,拿不出给妻子办丧事的钱,只好把仅有的三顷薄田典当出去,置棺理丧。司马光任官近40 年,而且官高权重,竟然典地葬妻。读史至此,颇让人深思。俗语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封建社会,大多数人苦读寒窗,跻身仕途,无不是为了显耀门庭,荣华富贵,泽被后世,荫及子孙。在这些人面前,司马光的清廉更显可贵。嘉佑八年三月,宋仁宗诏赐司马光金钱百余万,珍宝丝绸无数,但司马光不为所动,纤毫未取。司马光年老体弱时,其友刘贤良拟用50万钱买一婢女供其使唤,司马光婉言拒之,他说:“吾几十年来,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有纯帛,多穿麻葛粗布,何敢以五十万市一婢乎?”

  前不久,湖南省祁东县人民政府县长雷高飞因为述廉书中的“四不”(不偷懒、不贪钱、不贪色、不整人)承诺,成为备受瞩目的新闻人物。一个小小的县长的几句承诺,竟然引来网上热议并疯传,其背后,折射出当下公众对官员腐败问题的焦虑。其实,“四不”是所有官员都应该坚持的职业底线。笔者认为,从雷县长的“四不”承诺和司马光的表里如一可得知,其关键在于对诱惑的自持和把握。试想,那些为满足自己穷奢极侈的无底之欲而不惜以身试法的大小贪官们,若能从司马光的身上学取一二分正气,是绝不至于会走到绝路上去的。

(摘自《荆门日报》2012年9月9日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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