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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钱河到柴黄

时间:2024-10-13 12:29     来源:荆门文学     作者:杨秀清    点击:

        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认识村庄

        在认识你之后我还要认识很多村庄

        一棵树不会讲话

        一条河流不会讲话

        这个冬天

        我要讲起许多

        关于一座村庄的闲话

        我多年前写过一篇文章《钱河的水秀山清》,那时我给这篇文章取名时,是存着将自己的名字藏进去的私心。这两年我多次来到城北,确实感觉到,位于荆山山脉间的城北各个乡村,真是水秀山清。

        今年 5月,我来到钱河,住到钱河,参与“美丽乡村”建设。

        钱河的人居住比较集中,也很有特色。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蜒在两山之间,两山之间有许多平地,作耕地正好。有山有水,有耕地,为人类生存与居住提供了基本条件。钱河百姓,多沿河而居,青山绿水间,白色的房子格外醒目,想必那些远游的孩子,一旦走进来,便可以看到白墙之上的炊烟。炊烟是一座村庄的符号,它代表着温暖,代表着母亲,也代表着一个家。

        作为一座村庄,古老的树也是一个符号。在钱河的西边,有两棵交织在一起的大树,一棵为槐树,一棵为松树。一松一槐相互交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被当地村民称为“夫妻树”,历经两百年的风霜,两棵树仍然叶浓如盖。

        钱河村委会位于钱河东边。据说,这里有过一条老街,街上钱庄、杂货铺、马车应有尽有,好不热闹。

        钱河的水流向西南方向与琵琶洲里的漳河水相融,这条更宽阔的河流可以通往沮漳河最为繁华的镇子一一育溪镇。因为山路陆峭,交通不便利,所以解放前钱河及钱河以北的山民们大都走水路前往育溪镇,正因如此才形成了钱河的老街。

        老街的形成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早些年钱河先辈们利用钱河水催动水车,日夜推磨制作线香。曾经,这十里来长的河面上就有三十多台水车,昼夜不停地滚动着磨石,其场面壮观而独具味道。由于原料都选自山上上好的柏树,所以制成的香料格外纯正,周边的县市区的商贩们都前来购买。人来人往形成街市,银子不断流进先辈们的腰包。

        我、木子、宁肯一行三人住在钱河村,喜欢在清晨或是傍晚在钱河岸边漫步。正值初夏,叶子的颜色透着浓浓的青春味。河水缓缓地流淌,叶子散发着清香味,放眼望去,满目皆山。连绵起伏的山,阻隔了城市的气息,可以让人静下来,只管欣赏眼前的青山绿水。

        我们的东家是一对七零后的夫妻,在村委会旁开一家小卖部。村里的年轻人大都外出打工,小一点的就在城里上学,所以,这对七零后的夫妻在村里算是最年轻的。小卖部的男主人务农、做生意两不误,家里的车也因为需要买了好几种:可以装货的皮卡车,可以耕田的农用车,还有结实的拖拉机。男主人虽然个子不高,但看上去不但具有农村男人的壮实身板,还透着几分机灵。小卖部的女主人是很传统的农村女人形象:勤劳、能干、朴实。每天天一亮女主人便起床为我们烧早饭,早饭相比午饭和晚饭要简单得多,有时是煮面条,有时是炒鸡蛋饭,有时是从不远处的集镇上买回的包子、馒头。现在农村人的早餐,也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饭和菜。想必那时的人们,因农活重,早餐吃得扎实了,才可以下地干活。女主人中午和晚餐的菜较有山区物色:薰肉、薰蹄子、魔芋、小土豆.....

 

        一条河流是悠长的

        它在祖父的脚下流过

        它也给了父亲一个温暖的童年

        如果

        你真的爱一座村庄

        就从爱这条河流开始

 

        钱河村的书记曹俊是土生土长的钱河人,钱河村的每一条小路,每一片田地和每一座塆子,都刻在他的脑海里。年轻时,村庄是我们最想逃离的地方,到了一定年纪,村庄又会成为我们最为思念的地方。曹俊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并且做得还很成功,但是心系钱河的他,选择回到了这里,想带领全村人民创造个幸福美好的村庄。

        钱河因其丰泽的河水和美好的生态环境,已经成功申报成为国家级湿地公园,但这也意味着在对钱河进行建设的同时,必须保护。早些年我知道钱河,是因为荆门本土有位摄影记者拍摄了许多钱河的鸳鸯图片,它们成双成对的俏丽模样,实在讨人喜欢,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去到钱河,看到的鸳鸯少了很多。

        曹俊十分喜爱这条河流,这条河不但承载了他童年的美好记忆,也是他的人生梦想启航的地方。如今他回到这里,也常常在炎热夏天到河里漂游、冲水。他说躺在坝堤之下河水流过肩头,像母亲的手在抚摸着自己。虽然与曹俊只有短短几天交往,但是能够感受到他对已故父母的眷恋之情,也许,他觉得只有回到这里,才可以触摸到父母的气息。

        听曹俊讲过在坝下冲水的快乐之后,我们仨也决定到钱河里感受一番。因为还没有到真正的夏天,所以我们也只是脱了鞋,在坝下的浅水滩里嬉戏。水质不硬不软,划过脚背,酥酥痒,再捧一捧河水,尝一口,一丝甜味沁出来。现在钱河村的村民都用上了自来水,到河里担水回去洗衣做饭,已成过去。

        钱河的风景简单而纯粹,河流、青山、古树、民居,让人有种身在世外桃源的感觉。每天都可以看见青山间流动的雾,每天都可以听见流水声。这世间,有趣的、好看的、复杂的风景实在太多,我们哪能看得尽了?但是我刚好走到了这里,我的目光就落到了这里。

        心存喜欢,满眼有爱。

        与每一座村庄的邂逅皆是一种缘分。

        我们仨虽然都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由于多年的城市生活,对农村生活又有几分陌生。现在的农村,变化实在太多,泥巴路被水泥路代替,灰暗的旧房子刷得洁白,水电、路基础建设齐全。一座古老的村庄,已经勾画出美好未来的大致轮廓。

        留住曾经的美好,跟随新时代的脚步,这是曹俊回来建设村庄的目标。山还是那片山,河流还是这条河流,但是农村产业已悄然发生了变化。山上种植了适合本地土壤生长的血桃,养了可以自由活动的跑跑猪:禁止电捕鱼、禁止占耕地······

        在回城半个月后,曹俊托人带给我们仨人几袋桃子。拿到桃子后,我迫不及待地尝了口,肉质饱满,味道甜美。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起我们仨脱了鞋,坐在河水边的情景:山连着山,水缓缓地淌;山间,柔软的雾缓缓地流动。这里,除了绿色没有更多的色彩,但是单凭这深浅不一的绿色,就足以让人觉得一座村庄的美好,觉得人间美好。

 

        中国有960多万平方公里

        柴黄村只有12.6平方公里

        这么小的一座村庄

        仍然有河流,有山

        有许多人的爷爷和奶奶

 

        我是在要走进柴黄村的前两天才听说它的名字。

        是墙绘这份工作让我走进柴黄村,与它结缘。

        同样是荆门城北的村庄,同样有山有河流,柴黄的山远不如钱河的山陡峭辽远。柴黄的山上有路,坡边住有人家,所以更有岗的感觉。两岗之间形成的冲,成了耕地。

        柴黄的山岗为南北走向,几个折回构建了一座村庄。

        每走到一座村庄,我都急于想知道村名的来历。

        柴黄村的书记梅波告诉我们:此地满山满岗皆为林,林木可为柴,故村名带“柴”字。“黄”字由来与一黄姓举人有关。相传在乾降年间,此地有一黄姓后生,能文能武,长大后进京赶考文举人,不想歪打正着考了个武举人。黄举人在京为官一年后,格外思念家乡,便向朝廷请命回到家乡,终身护着这一带的平安。后人为感念他,便将此地取名为柴黄。

        那天,梅波还带我们仨去了黄举人的故居:黄朝门。

        坐西朝东的黄朝门已是破损不堪,但从那雕花、从那拴马石、从那几重的庭院,仍可以看出当年的威严与富贵。梅波指着黄朝门西北边的一片坡岗说,那里曾经是黄举人骑马练武的地方。

        枣红色的马、长长的矛、闪光的盔甲,使这片土地、这座村庄有了一种穿透时光的力量。

        一座有故事的村庄,是厚重的。

        明晃晃的阳光照过来,山间黑白分明。适度的黑,正好削弱山林里那些夸张、尖锐的事物。我们开车溜过,会忽略山林里的所有事物,我想,只有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才会知晓这山林里有趣的故事。也许某个孩子站在密林间看见一只小兔子,也许某个年轻姑娘在某棵树下等待意中人。

        如今,村子里的人实在少了很多。离黄朝门不远处的山岗上,是柴黄村小学。窗门紧闭,它早在上个世纪末就完成了它的使命。现在柴黄村的孩子们都在仙居集镇上上学,有黄色的校车接送。也只有孩子们放学的时候,村子里才会热闹起来,他们一个个像麻雀似地扑到我们的墙画边,好奇地看着。

        没有孩子的时候,柴黄村只有中老年人的身影。

        我们入住的东家,有两个可爱的孙子:一个五岁,一个八岁。他们皮肤白净,穿戴齐整,早不是我们当年做农村孩子时的模样。两个孩子的妈妈是村里少有的年轻妇女,因为要照看两个孩子,所以选择在村委会工作,如今管理村委会财务工作。都说有妈的孩子是幸福的,两个孩子在有学识和见识的年轻妈妈的教育下,乖巧而有礼貌,写作业或是看电视时不争不吵,吃饭的时候也不会抢着来桌上夹菜。看得出,两兄弟性格也很好,眼里有光,心里有暖。

        以前,我写过一些留守儿童的小说,都比较悲情。这份悲,就是源于缺少母亲的陪伴。现在,各地方都在进行经济整合与发展,所以一度南下北上到城里的农村年轻人,也都纷纷回到了家乡,同样可以赚钱,还可以陪伴孩子。

        闲聊之中,得知那些留守在柴黄村的孩子的父母,也都在附近工作,因山路已经修成平整的水泥路,周末或者节假日,他们都可很方便地回村,与孩子团聚在一起。

        在柴黄村,可以坐在任何一座山头吹风

        世间的辛与苦,与长满树的山有关

        与种上庄稼的田地有关

        喂鸡,劈柴

        香菇一篮一篮剪回来

        晾晒,烘干,再卖给香菇贩子

        入住柴黄村的第二天清晨,我起了个大早,穿着一身休闲服,向着北边跑去。说是晨跑,实则是跑跑停停,一是不想跑太累,因为要存蓄体力完成上午的墙绘工作,二是想观赏柴黄村的晨景。朝着西南方向看去,便是十分绮丽柔美的仙居山,每一座山的弧度及大小皆较为均衡,每一座山头都有发电的风车。山间飘动着晨雾,曼妙之极。东家的房子在山岗上,正好可以放眼眺望那一片仙居山,目光向下,就可以看见透着光亮的仙居河。

        清晨里的村庄空气是清新的,随便吸一口,都有润肺的作用。以前写过一篇小说《回到花屋场》,就是以城北的村庄花屋场为原型,讲述的是从花屋场里走出去的女子李香儿因为得了肺癌,想起自己生活过的村庄有着城市里没有的好空气,便又回到花屋场的故事。故事很简单,当时《长江文艺》的编辑因里面有很多纯真、自然的景物描写看中这篇小说。从某一方面来说,我对城北的村庄是有深厚的情感的。柴黄村一定有很多和李香儿一样走到大城市的女孩子,但是,能够重新审视自己出生及生活过的村庄的人,大抵是非常少的吧。

        审视一座村庄,我们审视的不仅只是一座山的风景和田野里那些带来效益的庄稼,更是留在村庄里的每一个人内心里的渴望。

        初到柴黄村的时候,是深秋时节,银杏叶子是非常漂亮的金黄色,在晨光中,它们显得格外动人。阳光从东边的岗坡漫过来,雾气在田野、山坡间流动,我常常会被这样的画面感动。等到我们墙绘工作结束的时候,再跑去看那几棵闪闪发光的银杏树,叶子已经全部落光。

        待到冬至后的清晨,趴在地上的玉米碎秆子、碎叶子全都挂满了白色的霜。不知不觉,我们在柴黄村度过了近一个月的时光。所以,相比在钱河的四五天,我们在柴黄呆得时间扎实许多,也隐秘地与这座村庄建立了更深的情感。

        我们在柴黄村画了近千平米的墙画。我给这些墙画起了不同的名字:《武举人》《乡愁》《童年》《花开柴黄》《那年丰收时节》《柴黄村的小芳》······我们的墙绘不仅展现了一座村庄的来由,展现了村庄的农耕文化,也展现了那些留在人们记忆中的村庄里的点滴美好。

        一定可以唤醒什么,一定可以记住什么。这也是墙画所该承担的责任吧。

        在柴黄村居住的那些时日,正是香菇丰收时节。

        对于香菇我并不陌生,但是对于它的生产流程我并不熟悉。

        东家家里也种了许多香菇,每天天不亮,女东家便在屋后的香菇棚里剪回一篮一篮香菇。注意是剪,可不是像捡蘑菇的小姑娘那样在地上用手捡。剪回来后,女东家坐在屋前继续用剪刀把菇头和菇柄分开。剪好的菇头、菇柄分开在竹席上晾晒。那些天秋阳明媚,十分适合晾晒香菇,这还不够,每天晚上,他们还得把未晒干的香菇放到烘干机里烘干,第二天继续再晒。据东家讲,六七斤湿香菇,才可以烘晒出一斤干香菇。

        女东家是个典型的勤劳女人,已经六十来岁,个子不高,有些偏瘦,但是看得出来十分能干,田间地头,家里家外,都由她亲自把持。女东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武汉工作,大儿媳在村委会工作;小儿子在深圳工作,还未成家。

        婆媳二人共同承担照看两个孩子的任务。婆婆勤劳不多言,媳妇端庄大方。在我们生活在那里的那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们婆媳间红过脸,也没有听到任何一方讲另一方的不是。目前,村委会工作一直很忙,媳妇有时会忙到很晚才归家,婆婆也从不过多责问,只是默默为媳妇留好饭菜。如今的农村,一家有超过三个人的已经极少,所以东家有五口人在一起生活,也算是一种幸福。或许,婆婆也意识到了这点,纵然儿子不在家,婆婆也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极大限度地支持媳妇的工作。

        农村里的一家人最大限度地生活在起,就是一种幸福。尤其对于老人和孩子。

        在柴黄村,有很多一个人

        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整理菜园

        一个人看一眼阳光

        一个人洗一个人的衣服

        起雾了,一个人看不见一个人

 

        在柴黄村,有很多一个人。男人外出打工,只留下一个女人在家。现在不是农忙时节,家中也没有太多的事。种了香菇的女人每天忙着剪香菇,没有种的,也不会闲着,约上几个人到不远处的山间田野摘野菊花。

        黄色的野菊花在十月开得非常灿烂,铺天盖地。女人们摘回野菊花,晒干后再卖,价格虽不高,但总是可以卖点钱。村庄里的女人没有游手好闲的习性,她们不是忙地里,就是忙菜园,她们还会骑着三轮车到仙居集镇购买生活必需品。

        老村委会处有几个带孙子的女人,每天都会趁着好天气,抱着孙子出来晒太阳。木子说,一想到等我老了也要过这种带孙子的生活,就觉得好烦。我笑着说,等你到了那个年龄,就会觉得抱孙子是种幸福。

        说完,我们彼此陷入沉默。

        对于村庄里上了年纪的女人而言,为子女带孩子便是最大的工作。所以,那些不在家的女人,一般都是到城里带孙子去了。这样一来,村里会有许多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男人。陈老板就是其中一位。

         陈老板早在很多年前就不种地了,做过各种生意,所以相比一般的农村男人,也讲究许多。每天把皮鞋擦得锃亮,黑色的别克小轿车也擦得亮亮的。没事的时候,他会站在一边看我们画画,然后跟我们聊两句。陈老板现在负责邻村的“美丽乡村”建设,每天都会去工地上看看。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在武汉,一个在荆门,均已成家。这阵子老婆到荆门带孙子去了,所以家中只留下他一个人。陈老板说白天还好,就是晚上,一个人的晚上太难熬。

        村庄里的夜晚无疑是寂寞的。

        柴黄村的夜晚在我们到来的那些时日不再黑暗。水泥路两边装了带有红色中国结的太阳能路灯。天一黑,路灯就亮了起来,红色的中国结也亮了起来,在山间蜿蜒,神秘而带着几分浪漫。

        当然,它还发生了其他变化:房子刷得白白的,小菜园也都统一了围墙,还有村子里的路,也由之前的单车道扩成双车道……

        柴黄村是仙居乡第一批加入“美丽乡村”建设的村庄。在柴黄村负责这个项目的男人姓汪,1985 年出生,可能长期风吹日晒,又十分操劳吧,汪总比实际年龄显成熟许多。

        很多时候,我会看到汪总生无可恋的表情。

        从每天到来的警车我就知道,建设路上矛盾重重。占了菜园、占了稻场、挖了树、断了水沟……这是人性,凡是涉及自身利益的事情,人都会去争执。

        我们也会讨论这些问题。

        把村庄建设漂亮了不好吗?干吗不支持?

        赔偿不到位,肯定有矛盾。

        不是每个人都有长远的目光,换作是我,也只会看到一棵树被砍了的损失。

        ……

        原本三个月的工期,一拖再拖。

        一直以来,我都想对汪总进行一次深度采访,只是呆在柴黄村的每一天我都在忙碌着,汪总比我更忙碌。

        有时候我会找柴黄村的书记梅波了解柴黄村的情况。

        1982年出生的梅波同样是柴黄村土生土长的人,一度在外面做生意。八年前回村创业,因老书记赏识,说服他到村委会工作,他慢慢地从村委会一名普通工作人员成长为第一书记。梅波说参加第一批“美丽乡村”建设既是福利与荣耀,同时也是在探索。这种探索意味着面临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和矛盾,好在,所有参与建设的人都没有放弃。

        如今,每一座村庄都盼望着有更多的年轻人加入到其建设与生活中来。有人的村庄才是有活力的村庄。

        终于,柴黄村建设的效果一点一点展现出来,先前村民们的抵触情绪也一点一点化解。

        在我们离开柴黄村的那天,阳光特别的好,一幅幅墙绘在阳光下明艳动人。我们在小广场上荡秋千、拍照片发抖音,以纪念我们在柴黄村走过的日子。小广场的亭廊里坐满了村民,他们聊家常,聊曾经的过往……

        柴黄的初冬没有雨和雾。金色的阳光投下来,黄朝门边的拴马石,格外光亮。

        从钱河到柴黄,虽然只是我人生中极短的一个体验,但是我相信,它们就是中国无数座村庄的真实写照。那些即将被我们遗忘的村庄,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是不可以忘记的。所有的村庄一直与我们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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